楊慎評價(ji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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褒 李贄在《續(xù)焚書》中說: “升庵先生固是才學(xué)卓越,人品俊偉,然得弟讀之,益光彩煥發(fā),流光百世也。岷江不出人則已,一出人則為李謫仙、蘇坡仙、楊戍仙,為唐代、宋代并我朝特出,可怪也哉!” 李贄恨不得“余是以竊附景仰之私……儼然如游其門,躡而從之”。(《讀《升庵集》》 袁宏道:“人有言曰:‘胸中無萬卷書,不得雌黃人物。’然書至萬卷,不幾三十乘乎?除張司空外,更幾人哉。吾于漢劉向、唐王仆射、宋蘇子瞻見之,然自子瞻迄今又三百余年矣,吾于楊升庵、李卓吾見之。”(《袁宏道集箋校》卷五十五) 王夫之稱楊慎詩“三百年來最上乘”。(王夫之《明詩評選》卷五) 周遜《刻詞品序》中稱他為“當(dāng)代詞宗”。 王世貞:“明興,稱博學(xué)、饒著述者,蓋無如楊用修。” 焦竑十分推崇楊慎,曾花很長時(shí)間專心搜集楊氏著作,經(jīng)過校對訂正,編輯成《升庵外集》一百卷,刻板傳世,并在《升庵外集題識》中盛贊道:“明興,博雅饒著達(dá)者無如楊升庵先生。” 顧起元在《升庵外集序》中說:“國初迄于嘉隆,文人學(xué)士著述之富,毋逾升庵先生者。”李慈銘:“有明博雅之士,首推升庵;所著《丹鉛錄》、《譚苑醒酬》諸書征引該博,洵近世所罕有。” 胡薇元《歲寒居詞話》說:“明人詞,以楊用修升庵為第一。” 錢允治《類編箋釋國朝詩余》選楊慎詞達(dá)118首,占了整部詞選的四分之一。 《明史·楊慎傳》:“楊慎博物洽聞,于文學(xué)為優(yōu)。” 《四庫全書總目》:“慎以博洽冠一時(shí),其詩含吐六朝,于明代獨(dú)立門戶。” 明末朱之瑜晚年講學(xué)日本,教育日本學(xué)生安東守約說:“明朝文集極多,好者亦寥寥……如楊升庵、李空同集,極佳。”(《朱舜水集》卷十一《問答三》) 小宅生順問:“揚(yáng)雄、司馬氏鳴漢家,眉山三蘇及陸游等鳴宋家,不知今亦有如此人哉?”朱之瑜回答說:“國朝有宰相之子楊升庵諱慎者……”(《朱舜水集》卷十一〈問答四〉) 簡紹芳〈升庵先生年譜〉說:“公穎敏過人,家學(xué)相承,益以該博。凡宇宙名物之廣,經(jīng)史百家之奧,下至稗官小說之微,醫(yī)卜技能、草木蟲魚之細(xì),靡不究心多識。……平生著述,四百多種…學(xué)者恨未睹其全也。”顧起元《升庵外集序》說:“文人學(xué)士著述之富,無逾升庵先生者。至其奇麗奧雅,漁弋四部七略之間,……唐宋以來,吾見罕矣。” 紀(jì)昀更贊曰:楊慎“可以位置鄭樵、羅泌之間,其在有明,固鐵中錚錚者矣。” 近現(xiàn)代的陳寅恪說:“楊用修為人,才高學(xué)博,有明一代,罕有其匹。”
貶 陳耀文,對楊慎的博學(xué)頗感不服,特作《正楊》一書,指出《丹鋁》諸錄中的150條錯(cuò)誤。萬歷年間,胡應(yīng)麟仿楊慎《丹鉛錄》而作《丹鉛新錄》、仿楊慎《藝林伐山》而作《藝林學(xué)山》,一面訂正楊氏筆誤,指出:“千慮而得間有異同,即就正大方”;一面不滿于陳耀文“嘵嘵焉數(shù)以辨其后”,自以為“求忠臣于楊氏之門,或?yàn)橛嗲湟恢敢蔡臁薄! 『洗伺e,被“時(shí)人顏曰《正正楊》”,朱國楨對之評曰:“(自)有《丹鉛錄》諸書,便有《正楊》、《正正楊》,辨則辨矣,然古人古事古字、彼書如彼、彼書如此,原散見雜出,各不相同,見其一未見其二,哄然相駁,不免為前人暗笑。”迨于清世,四庫館臣既說:“慎于正德、嘉靖之間,以博學(xué)稱,而所作《丹鉛錄》諸書,不免瑕瑜互見,真?zhèn)位リ悺保终f:“耀文考證其非,不使轉(zhuǎn)滋疑誤,于學(xué)者不為無功。然釁起爭名,語多攻訐,丑詞惡謔,無所不加,雖古人挾怨構(gòu)爭如吳縝之解《新唐書》者,亦不至是,殊乖著作體。”《四庫全書總目提要》著錄了楊慎29種著述,一一加以考評,雖承認(rèn)楊慎“博洽冠一時(shí)”,《丹鉛》諸作“疏殊雖多,而精華亦復(fù)不少”,但就總體言之,還是站在正統(tǒng)立場,對楊慎其人其學(xué)每多貶抑,如說他“好偽撰古書,以證成己說”,責(zé)他“取名太急,稍成卷帙,即付棗梨, 為編,只成雜學(xué)”等等。由于《四庫全書總目提要》為官修之書,故自面世流傳后,楊慎即長期被冷落,一直不被重視。流風(fēng)余波所及,以至近百余年來的中國儒學(xué)世、中國思想史著作中,多無楊慎的一席之地。
- 楊慎
楊慎(1488-1559)明代著名文學(xué)家,字用修,號升庵,今四川新繁人。官至翰林修撰,后謫云南永昌,死于當(dāng)?shù)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