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綠漸黃幾葉飄,寧可枝上老,不隨黃葉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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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子怎么做?
云對雨,雪對風(fēng),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兩鬢風(fēng)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
沿對革,異對同,白叟對黃童。江風(fēng)對海霧,牧子對漁翁。顏巷陋,阮途窮,冀北對遼東。池中濯足水,門外打頭風(fēng)。梁帝講經(jīng)同泰寺,漢皇置酒未央宮。塵慮縈心,懶撫七弦綠綺;霜華滿鬢,羞看百煉青銅。
貧對富,塞對通,野叟對溪童。鬢皤對眉綠,齒皓對唇紅。天浩浩,日融融,佩劍對彎弓。半溪流水綠,千樹落花紅。野渡燕穿楊柳雨,芳池魚戲芰荷風(fēng)。女子眉纖,額下現(xiàn)一彎新月;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
二冬
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鐘。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松。馮婦虎,葉公龍,舞蝶對鳴蛩。街泥雙紫燕,課密幾黃蜂。春日園中鶯恰恰,秋天寒外雁雍雍。秦嶺云橫,迢遞八千遠(yuǎn)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明對暗,淡對濃,上智對中庸。鏡奩對衣笥,野杵對村舂。花灼爍,草蒙茸,九夏對三冬。臺高名戲馬,齋小號蟠龍。手擘蟹螯從畢卓,身披鶴氅自王恭。五老峰高,秀插云霄如玉筆;三姑石大,響傳風(fēng)雨若金鏞。
仁對義,讓對恭,禹舜對羲農(nóng)。雪花對云葉,芍藥對芙蓉。陳后主,漢中宗,繡虎對雕龍。柳塘風(fēng)淡淡,花圃月濃濃。春日正宜朝看蝶,秋風(fēng)那更夜聞蛩。戰(zhàn)士邀功,必借干戈成勇武;逸民適志,須憑詩酒養(yǎng)疏慵。
三江
樓對閣,戶對窗,巨海對長江。蓉裳對蕙帳,玉斝對銀釭。青布幔,碧油幢,寶劍對金缸。忠心安社稷,利口覆家邦。世祖中興延馬武,桀王失道殺龍逄。秋雨瀟瀟,漫爛黃花都滿徑;春風(fēng)裊裊,扶疏綠竹正盈窗。
旌對旆,蓋對撞,故國對他邦。行山對萬水,九澤對三江。山岌岌,水淙淙,鼓振對鐘撞。清風(fēng)生酒舍,皓月照書窗。陣上倒戈辛紂戰(zhàn),道旁系劍子?jì)虢怠O娜粘靥粒鰶]浴波鷗對對;春風(fēng)簾幕,往來營壘燕雙雙。
銖對钅兩,只對雙,華岳對湘江。朝車對禁鼓,宿火對塞缸。青瑣闥,碧紗窗,漢社對周邦。笙簫鳴細(xì)細(xì),鐘鼓響摐摐。主簿棲鸞名有覽,治中展驥姓惟龐。蘇武牧羊,雪屢餐于北海;莊周活鮒,水必決于西江。
四支
茶對酒,賦對詩,燕子對鶯兒。栽花對種竹,落絮對游絲。四目頡,一只夔,鴝鵒對鷺鷥。半池紅菡萏,一架白荼蘼。幾陣秋風(fēng)能應(yīng)候,一犁春雨甚知時。智伯恩深,國士吞變形之炭;羊公德大,邑人豎墮淚之碑。
行對止,速對遲,舞劍對圍棋。花箋對草字,竹簡對毛錐。汾水鼎,峴山碑,虎豹對熊羆。花開紅錦繡,水漾碧琉璃。去婦因探鄰舍棗,出妻為種后園葵。笛韻和諧,仙管恰從云里降;櫓聲咿軋,漁舟正向雪中移。
戈對甲,鼓對旗,紫燕對黃鸝。梅酸對李苦,青眼對白眉。三弄笛,地圍棋,雨打?qū)︼L(fēng)吹。海棠春睡早,楊柳晝眠遲。張駿曾為槐樹賦,杜陵不作海堂詩。晉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唐儒博識,堪為五總之龜。
五微
來對往,密對稀,燕舞對鶯飛。風(fēng)清對月朗,露重對煙微。霜菊瘦,雨梅肥,客路對漁磯。晚霞舒錦繡,朝露綴珠璣。夏暑客思欹石枕,秋寒婦念寄邊衣。春水才深,青草岸邊漁父去;夕陽半落,綠莎原上牧童歸。
寬對猛,是對非,服美對乘肥。珊瑚對玳瑁,錦繡對珠璣。桃灼灼,柳依依,綠暗對紅稀。窗前鶯并語,簾外燕雙飛。漢致太平三尺劍,周臻大定一戎衣。吟成賞月之待,只悉月墮;斟滿送春之酒,惟憾春歸。
聲對色,飽對饑,虎節(jié)對龍旗。楊花對桂葉,白簡對朱衣。龍也吠,燕于飛,蕩蕩對巍巍。春暄資日氣,秋冷借霜威。出使振威馮奉世,治民異等尹翁歸。燕我弟兄,載詠棣棠韡韡;命伊將帥,為歌楊柳依依。
六魚
無對有,實(shí)對虛,作賦對觀書。綠窗對朱戶,寶馬對香車。伯樂馬,浩然驢,弋雁對求魚。分金齊鮑叔,奉璧藺相如。擲地金聲孫綽賦,回文錦字竇滔書。未遇殷宗,胥靡困傅巖之筑;既逢周后,太公舍渭水之漁。
終對始,疾對徐,短褐對華裾。六朝對三國,天祿對石渠。千字策,八行書,有若對相如。花殘無戲蝶,藻密有潛魚。落葉舞風(fēng)高復(fù)下,小荷浮水卷還舒。愛見人長,共服宣尼休假蓋;恐彰已吝,誰知阮裕竟焚車。
麟對鳳,鱉對魚,內(nèi)史對中書。犁鋤對耒耜,畎澮對郊墟。犀角帶,象牙梳,駟馬對安車。青衣能報(bào)赦,黃耳解傳書。庭畔有人持短劍,門前無客曳長裾。波浪拍船,駭舟人之水宿;峰巒繞舍,樂隱者之山居。
七虞
金對玉,寶對珠,玉兔對金鳥。孤舟對短棹,一雁對雙鳧。橫醉眼,捻吟須,李白對楊朱。秋霜多過雁,夜月有啼烏。日曖園林花易賞,雪寒村舍酒難沽。人處嶺南,善探巨象口中齒;客居江右,偶奪驪龍頷下珠。
賢對圣,智對愚,傅粉對施朱。名韁對利鎖,挈榼對提壺。鳩哺子,燕調(diào)雛,石帳對郇廚。煙輕籠岸柳,風(fēng)急撼庭梧。鴝眼一方端石硯,龍涎三炷博山壚。曲沼魚多,可使?jié)O人結(jié)網(wǎng);平田兔少,漫勞耕者守株。
秦對趙,越對吳,釣客對耕夫。箕裘對杖履,杞梓對桑榆。天欲曉,日將晴,狡兔對妖狐。讀書甘刺股,煮粥惜焚須。韓信武能增四海,左思文足賦三都。嘉遁幽人,適志竹籬茅舍;勝游公子,玩情柳陌花衢。
八齊
巖對岫,澗對溪,遠(yuǎn)岸對危堤。鶴長對鳧短,水雁對山雞。星拱北,月流西,漢露對湯霓。桃林牛已放,虞坂馬長嘶。叔侄去官聞廣受,弟兄讓國有夷齊。三月春濃,芍藥叢中蝴蝶舞;五更天曉,海棠枝上子規(guī)啼。
云對雨,水對泥,白璧對玄圭。獻(xiàn)瓜對投李,禁鼓對征鼙。徐稚榻,魯班梯,鳳翥對鸞棲,有官清似水,無客醉如泥。截發(fā)惟聞陶侃母,斷機(jī)只有樂羊妻。秋望佳人,目送樓頭千里雁;早行遠(yuǎn)客,夢驚枕上五更雞。
熊對虎,象對犀,霹靂對虹霓。杜鵑對孔雀,桂嶺對梅溪。蕭史鳳,宋宗雞,遠(yuǎn)近對高低。水寒魚不躍,林茂鳥頻棲。楊柳和煙彭澤縣,桃花流水武陵溪。公子追歡,閑驟玉驄游綺陌;佳人倦繡,悶欹珊枕掩香閨。
九佳
河對海,漢對淮,赤岸對朱崖。鷺飛對魚躍,寶鈿對金鉤。魚圉圉,鳥喈喈,草履對芒鞋。古賢嘗篤厚,時輩喜詼諧。孟訓(xùn)文公談性善,顏師孔子問心齋。緩撫琴弦,像流鶯而并語;斜排箏柱,類過雁之相挨。
豐對儉,等對差,布襖對荊釵。雁行對魚陣,榆塞對蘭崖。桃薺女,采蓮?fù)蓿諒綄μ﹄A。詩成六義備,樂奏八音諧。造律吏哀秦法酷,知音人說鄭聲哇。天欲飛霜,塞上有鴻行已過;云將作雨,庭前多蟻陣先排。
城對市,巷對街,破屋對空階。桃枝對桂葉,砌蚓對墻蝸。梅可望,橘堪懷,季路對高柴。花藏沽酒市,竹映讀書齋。馬首不容孤竹扣,車輪終就洛陽埋。朝宰錦衣,貴束烏犀之帶;宮人寶髻,宜簪白燕之釵。
十灰
增對損,閉對開,碧草對蒼苔。書簽對筆架,兩曜對三臺。周召虎,宋桓魋,閬苑對蓬萊。薰風(fēng)生殿閣,皓月照樓臺。卻馬漢文思罷獻(xiàn),吞蝗唐太冀移災(zāi)。照耀八荒,赫赫麗天秋日;震驚百里,轟轟出地春雷。
沙對水,火對灰,雨雪對風(fēng)雷。書淫對傳癖,水滸對巖隈。歌舊曲,釀新醅,舞館對歌臺。春棠經(jīng)雨放,秋菊傲霜開。作酒固難忘曲蘗,調(diào)羹必要用鹽梅。月滿庾樓,據(jù)胡床而可玩;花開唐苑,轟羯鼓以奚催。
休對咎,福對災(zāi),象箸對犀杯。宮花對御柳,峻閣對高臺。花蓓蕾,草根荄,剔蘚對剜苔。雨前庭蟻鬧,霜后陣鴻哀。元亮南窗今日傲,孫弘東閣幾時開。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軟草;高張翠幄,庭前郁郁涼槐。
十一真
邪對正,假對真,獬豸對麒麟。韓盧對蘇雁,陸橘對莊椿。韓五鬼,李三人,北魏對西秦。蟬鳴對暮夏,鶯囀怨殘春。野燒焰騰紅爍爍,溪流波皺碧粼粼。行無蹤,居無廬,頌成酒德;動有時,藏有節(jié),論著錢神。
哀對樂,富對貧,好友對嘉賓。彈冠對結(jié)綬,白日對青春。金翡翠,玉麒麟,虎爪對龍麟。柳塘生細(xì)浪,花徑起香塵。閑愛登山穿謝屐,醉思漉酒脫陶巾。雪冷霜嚴(yán),倚檻松筠同傲歲;日遲風(fēng)暖,滿園花柳各爭春。
香對火,炭對薪,日觀對天津。禪心對道眼,野婦對宮嬪。仁無敵,德有鄰,萬石對千鈞。滔滔三峽水,冉冉一溪冰。充國功名當(dāng)畫閣,子張言行貴書紳。篤志詩書,思入圣賢絕域;忘情官爵,羞沾名利纖塵。
十二文
家對國,武對文,四輔對三軍。九經(jīng)對三史,菊馥對蘭芬。歌北鄙,詠南薰,邇聽對遙聞。召公周太保,李廣漢將軍。聞化蜀民皆草偃,爭權(quán)晉土已瓜分。巫峽夜深,猿嘯苦哀巴地月;衡峰秋早,雁飛高貼楚天云。
欹對正,見對聞,偃武對修文。羊車對鶴駕,朝旭對晚曛。花有艷,竹成文,馬燧對羊欣。山中梁宰相,樹下漢將軍。施帳解圍嘉道韞,當(dāng)壚沽酒嘆文君。好景有期,北嶺幾枝梅似雪;豐年先兆,西郊千頃稼如云。
堯?qū)λ矗膶σ螅袒輰⑹垺I矫鲗λ悖宓鋵θ龎灐L评疃牛瑫x機(jī)云,事父對忠群。雨晴鳩喚婦,霜冷雁呼群。酒量洪深周仆射,詩才俊逸鮑參軍。鳥翼長隨,鳳兮洵眾禽長;狐威不假,虎也真百獸尊。
十三元
幽對顯,寂對喧,柳岸對桃源。鶯朋對燕友,早暮對寒暄。魚躍沼,鶴乘軒,醉膽對吟魂。輕塵生范甑,積雪擁袁門。縷縷輕煙芳草渡,絲絲微雨杏花村。詣闕王通,獻(xiàn)太平十二策;出關(guān)老子,著道德五千言。
兒對女,子對孫,藥圃對花村。高樓對邃閣,赤豹對玄猿。妃子騎,夫人軒,曠野對平原。匏巴能鼓瑟,伯氏善吹塤。馥馥早梅思驛使,萋萋芳草怨王孫。秋夕月明,蘇子黃崗游赤壁;春朝花發(fā),石家金谷啟芳園。
歌對歌,德對恩,犬馬對雞豚。龍池對鳳沼,雨驟以云屯。劉向閣,李膺門,唳鶴對啼猿。柳搖春白晝,梅弄月黃昏,歲冷松筠皆有節(jié),春喧桃李本無言。噪晚齊蟬,歲歲秋來泣恨;啼宵蜀鳥,年年春去傷魂。
十四寒
多對少,易對難,虎踞對龍?bào)础}堉蹖P輦,白鶴對青鸞。風(fēng)淅淅,露漙漙,繡轂對雕鞍。魚游荷葉沼,鷺立蓼花灘。有酒阮貂奚用解,無魚馮鋏必須彈。丁固夢松,柯葉忽然生腹上;文郎畫竹,枝梢倏爾長毫端。
寒對暑,濕對干,魯隱對齊桓。寒氈對暖席,夜飲對晨餐。叔子帶,仲由冠,郟鄏對邯鄲。嘉禾憂夏旱,衰柳耐秋寒。楊柳綠遮無亮宅,杏花紅映仲尼壇。江水流長,環(huán)繞似青羅帶;海蟾輪滿,澄明如白玉盤。
橫對豎,窄對寬,黑志對彈丸。朱簾對畫棟,彩檻對雕欄。春既老,夜將闌,百辟對千官。懷仁稱足足,抱義美般般。好馬君王曾市骨,食豬處士僅思肝。世仰雙仙,元禮舟中攜郭泰,人稱連壁,夏候車上并潘安。
十五刪
興對廢,附對攀,露草對霜菅,歌廉對借寇,習(xí)孔對希顏。山壘壘,水潺潺,奉壁對探镮,禮由公旦作,詩本仲尼刪。驢困客方經(jīng)灞水,雞鳴人已出函關(guān)。幾夜霜飛,已有蒼鴻辭北塞,數(shù)朝霧暗,豈無玄豹隱南山。
猶對尚,侈對慳,霧髻對煙鬟。鶯啼對鵲噪,獨(dú)鶴對雙鷴。黃牛峽,金馬山,結(jié)草對銜環(huán)。昆山惟玉集,合浦有珠還。阮籍舊能為眼白,老萊新愛著衣斑。棲遲避世人,草衣木食,窈窕傾城女,云鬢花顏。
姚對宋,柳對顏,賞善對懲奸。愁中對夢里,巧慧對癡頑。孔北海,謝東山,使越對征蠻,淫聲聞濮上,離曲聽陽關(guān)。驍將袍披仁貴白,小兒衣著老萊斑。茅舍無人,難卻塵埃生榻上;竹亭有客,尚留風(fēng)月在窗間。
下卷
一先
晴對雨,地對天,天地對山川。山川對草木,赤壁對青田。郟鄏鼎,武城弦,木筆對苔錢。金城三月柳,玉井九秋蓮。何處春朝風(fēng)景好,誰家秋夜圓。珠綴花梢,千點(diǎn)薔薇香露;練橫樹杪,幾絲楊柳殘煙。
前對后,后對先,眾丑對孤妍。鶯簧對蝶板,虎穴對龍淵。擊石磬,觀韋編,鼠目對蔦肩。春園花柳地,秋沼芰荷天。白羽頻揮閑客坐,烏紗半墜醉翁眠。野店幾家,羊角風(fēng)搖沽酒旆;長川一帶,鴨頭波泛賣魚船。
離對坎,震對乾,一日對千年,堯天對舜日,蜀水對秦川.蘇武節(jié),鄭虔氈,潤壑對林泉。揮戈能退日,持管莫窺天。寒食芳辰花爛熳,中秋佳節(jié)月嬋娟。夢里榮華,飄忽枕中之客,壺中日月,安閑市上之仙。
二蕭
恭對慢,吝對驕,水遠(yuǎn)對山遙。松軒對竹檻,雪賦對風(fēng)謠。乘五馬,貫雙雕,燭滅對香消。明蟾常徹夜,驟雨不終朝。樓閣天涼風(fēng)颯颯,關(guān)河地隔雨瀟瀟。幾點(diǎn)鷺鷥,日暮常飛紅蓼岸;一雙鸂鶒,春朝頻泛綠楊驕。
開對落,暗對昭,趙瑟對虞韶。軺車對驛騎,錦繡對瓊瑤。羞攘臂,懶折腰,范甑對顏瓢。寒天鴛帳酒,夜月鳳臺簫。舞女腰肢楊柳軟,佳人顏貌海棠嬌。豪客尋春,南陌草青香陣陣;閑人避暑,東堂蕉綠影搖搖。
班對馬,董對晁,夏晝對春宵。雷聲對電影,麥穗對禾苗。八千路,廿四橋,總角對垂髫。露桃勻嫩臉,風(fēng)柳舞纖腰。賈誼賦成傷鵩鳥,周公詩說托鴟鸮。幽寺尋僧,逸興豈知俄爾盡;長亭送客,離魂不覺黯然消。
三肴
風(fēng)對雅,象對爻,巨蟒對長蛟。天文對地理,蟠蟀對螵蛸。龍生矯,虎咆哮,北學(xué)對東膠。筑臺須壘土,成屋必誅茅。潘岳不忘秋興賦,邊韶常被晝眠嘲,撫養(yǎng)群黎,已見國家隆治;滋生萬物,方知天地泰交。
蜿對虺,蜃對蛟,麟藪對鵲巢。風(fēng)聲對月色,麥穗對桑苞。何妥難,子云嘲,楚甸對商郊。五音惟耳聽,萬慮在心包。葛被湯征因仇餉,楚曹齊伐責(zé)包茅。高矣若天,洵是圣人大道;淡而如水,實(shí)為君子神交。
牛對馬,犬對貓,旨酒對嘉肴。桃紅對柳綠,竹葉對松梢,藜杖叟,布衣樵,北野對東郊。白駒形皎皎,黃鳥語交友。花圃春殘無客到,柴門夜永有僧敲。墻畔佳人,飄揚(yáng)競把秋千舞;樓前公子,笑語爭將蹴踘拋。
四豪
琴對瑟,劍對刀,地迥對天高。峨冠對博帶,紫綬對緋袍。煎異茗,酌香醪,虎兕對猿猱。武夫攻騎射,野婦務(wù)蠶繅。秋雨一川淇澳竹,春風(fēng)兩岸武陵桃。螺髻青濃,樓外晚山千仞;鴨頭綠膩,溪中春水半篙。
刑對賞,貶對褒,破斧對征袍。梧桐對橘柚,枳棘對蓬蒿。雷煥劍,呂虔刀,橄欖對葡萄。一椽書舍小,百尺酒樓高。李白能詩時秉筆,劉伶愛酒每馎糟。禮別尊卑,拱北眾星常燦燦;勢分高下,朝東萬水自滔滔。
瓜對果,李對桃,犬子對羊羔。春分對夏至,谷水對山濤。雙鳳翼,九牛毛,主逸對臣勞。水流無限闊,山聳有余高。雨打村重新牧笠,塵生邊將舊征袍。俊士居官,榮引鹓鴻之序;忠臣報(bào)國,誓殫犬馬之勞。
五歌
山對水,海對河,雪竹對煙蘿。新歡對舊恨,痛飲對高歌。琴再撫,劍重磨。媚柳對枯荷。荷盤從雨洗,柳線任風(fēng)槎。飲酒豈知欹醉帽,觀棋不覺爛樵柯。山寺清幽,直踞千尋云嶺;江樓宏敞,遙臨萬傾煙波。
繁對簡,少對多,里詠對途歌。宦情對旅況,銀鹿對銅駝。剌吏鴨,將軍鵝,玉律對金科。古堤垂亸柳,曲沼長新荷。命駕呂因思叔夜,馬車藺為避廉頗。千尺水簾,今古無人能手荷;一輪月鏡,乾坤何匠用功磨。
霜對露,浪對波,徑菊對池荷。酒闌對歌罷,日暖對風(fēng)和。梁父詠,楚狂歌,放鶴對觀鵝。史才推永叔,刀筆仰蕭何。種橘猶嫌千樹少,寄梅誰信一枝多。林下風(fēng)生,黃發(fā)村童推牧笠;江頭日出,皓眉溪叟曬漁蓑。
六麻
松對柏,縷對麻,蟻陣對蜂衙。赪鱗對白鷺,凍雀對昏鴉,白墮酒,碧沉茶,品笛對吹笳。秋涼梧墮葉,春暖杏開花。雨長苔痕侵壁砌,月移梅影上窗紗。颯颯秋風(fēng),度城頭之篳篥;遲遲晚照,動江上之琵琶。
優(yōu)對劣,凸對凹,翠竹對黃花。松杉對杞梓,菽麥對桑麻。山不斷,水無涯,煮酒對烹茶。魚游池面水,鷺立崖頭沙。百畝風(fēng)翻陶令秫,一畦雨熟邵平瓜。閑捧竹根,飲李白一壺之酒;偶擎桐葉,啜盧同七碗之茶。
吳對楚,蜀對巴,落日對流霞。酒錢對詩債,柏葉對松花。馳驛騎,泛仙槎,碧玉對丹砂。設(shè)橋偏送筍,開道竟還瓜。楚國大夫沉汩水,洛陽才子謫長沙。書篋琴囊,乃士流活計(jì);藥爐茶鼎,實(shí)閑客生涯。
七陽
高對下,短對長,柳影對花香。詞人對賦客,五帝對三王。深院落,小池塘,晚眺對晨妝。絳霄唐帝殿,綠野晉公堂。寒集謝莊衣上雪,秋添潘岳鬢邊霜。人浴蘭湯,事不忘于端午;客斟菊酒,興常記于重陽。
堯?qū)λ矗韺瑫x宋對隋唐。奇花對異卉,夏日對秋霜。八叉手,九回腸,地久對天長。一堤楊柳綠,三徑菊花黃。聞鼓塞兵方戰(zhàn)斗,聽鐘宮女正梳妝。春飲方歸,紗帽半淹鄰舍酒;早朝初退,袞衣微惹御爐香。
荀對孟,老對莊,亸柳對垂楊。仙宮對梵宇,小閣對長廊。風(fēng)月窟,水云鄉(xiāng),蟋蟀對螳螂。暖煙香靄靄,寒燭影煌煌。伍子欲酬漁父劍,韓生嘗竊賈公香。三月韶光,常憶花明柳媚;一年好景,難忘橘綠橙黃。
八庚
深對淺,重對輕,有影對無聲。蜂腰對蝶翅,宿醉對余酲。天北缺,日東生,獨(dú)臥對同行。寒冰三尺厚,秋月十分明。萬卷書容閑客覽,一樽酒待故人傾。心侈唐玄,厭看霓裳之曲;意驕陳主,飽聞玉樹之賡。
虛對實(shí),送對迎,后甲對先庚。鼓琴對舍瑟,搏虎對騎鯨。金匼匝,玉瑽琤,玉宇對金莖。花間雙粉蝶,柳內(nèi)幾黃鶯。貧里每甘藜藿味,醉中厭聽管弦聲。腸斷秋閨,涼吹已侵垂被冷;夢驚曉枕,殘?bào)釜q照半窗明。
漁對獵,釣對耕,玉振對金聲。雉城對雁塞,柳梟對葵傾。吹玉笛,弄銀笙,阮杖對桓箏。墨呼松處士,紙?zhí)栬壬B稕藕没ㄅ嗽揽h,風(fēng)搓細(xì)柳亞夫營,撫動琴弦,遽覺座中風(fēng)雨至;哦成詩句,應(yīng)知窗外鬼神驚。
九青
紅對紫,白對青,漁火對禪燈。唐詩對漢史,釋典對仙經(jīng)。龜曳尾,鶴梳翎,月榭對風(fēng)亭。一輪秋夜月,幾點(diǎn)曉天星。晉士只知山簡醉,楚人誰識屈原醒。繡倦佳人,慵把鴛鴦文作枕;吮毫畫者,思將孔雀寫為屏。
行時坐,醉對醒,佩紫對紆青。棋枰對筆架,雨雪對雷霆。狂蛺蝶,小晴蜒,水岸對沙汀。天臺孫綽賦,劍閣孟陽銘。傳信子卿千里雁,照書車胤一囊螢。冉冉白云,夜半高遮千里月;澄澄碧水,宵中寒映一天星。
書對史,傳對經(jīng),鸚鵡對鹡鸰。黃茅對白荻,綠草對青萍。風(fēng)繞鐸,雨淋鈴,水閣對山亭。渚蓮千朵白,岸柳兩行青。漢代宮中生秀柞,堯時階畔長祥蓂。一枰決勝,棋子分黑白;半幅通靈,畫色間丹青。
十蒸
新對舊,降對升,白犬對蒼鷹。葛巾對藜杖。澗水對池冰。張兔網(wǎng),掛魚罾,燕雀對鵬鹍。爐中煎藥火,窗下讀書燈。織錦逐梭成舞鳳,畫屏誤筆作飛蠅。賓客劉公,座上滿斟三雅爵;迎仙漢帝,宮中高插九光燈。
儒對士,佛時僧,面友對心朋。春殘對夏老,夜寢時晨興。千里馬,九霄鵬,霞蔚對云蒸。寒堆陰嶺雪,春泮水池冰。亞父憤生撞玉斗,周公誓死作金滕。將軍元暉,莫怪人譏為餓虎;侍中盧昶,難逃世號作饑鷹。
規(guī)對矩,墨對繩,獨(dú)步時同登。吟哦對諷詠,訪友對尋僧。風(fēng)繞屋,水襄陵,紫鵠對蒼鷹。鳥寒驚夜月,魚暖上春冰。揚(yáng)子口中飛白鳳,何郎鼻上集青蠅。巨鯉躍池,翻幾重之密藻;顛猿飲澗,掛百尺之垂藤。
十一尤
榮對辱,喜對憂,夜宴對春游。燕關(guān)對楚水。蜀犬對吳牛。茶敵睡,酒消愁,青眼對白頭。馬遷修史記,孔子作春秋。適興子猷帝泛棹,思?xì)w王粲強(qiáng)登樓。窗下佳人,妝罷重將金插鬢;筵前舞妓,曲終還要錦纏頭。
唇對齒,角對頭,策馬對騎牛。毫尖對筆底,綺閣對雕鏤。楊柳岸,荻蘆洲,語燕對啼鳩。客乘金絡(luò)馬,人泛木蘭舟。綠野耕夫春舉耜,碧池漁父晚垂鉤。波浪千層,喜見蛟龍得水;云霄萬里,驚看雕鶚橫秋。
庵對寺,殿對樓,酒艇對漁舟。金龍對彩鳳,豮豕對童牛。王郎帽,蘇子裘,四季對三秋。峰巒夫地秀,江漢接天流。一灣綠水漁村小,萬里青山佛寺幽。龍馬呈河,羲皇闡微而畫卦;神龜出洛,禹王取法以陳疇。
十二侵
眉對目,口對心,錦瑟對瑤琴。曉耕對寒釣,晚笛對秋砧。松郁郁,竹森森,閔損對曾參。秦王親擊缶,虞帝自揮琴。三獻(xiàn)卞和嘗泣玉,四知楊震固辭金。寂寂秋朝,庭葉因霜摧嫩色;沉沉春夜,砌花隨月轉(zhuǎn)清陰。
前對后,古對今,野獸對山禽。犍牛對牝馬,水淺對山深。曾點(diǎn)瑟,戴逵琴,璞玉對渾金。艷紅花弄色,濃綠柳敷陰。不雨湯王方剪爪,有風(fēng)楚子正披襟。書生惜壯歲韶華,寸陰尺璧,游子愛良宵光景,一刻千金。
絲對竹,劍時琴,素志對丹心。千愁對一醉,虎嘯對龍吟。子罕玉,不疑金,往古對來今。天寒鄒吹律,歲旱傅為霖。渠說子規(guī)為帝魄,儂知孔雀是家禽。屈子沉江,處處舟中爭系粽;牛郎渡渚,家家臺上競穿針。
十三覃
千對百,兩對三,地北對天南。佛堂對仙洞,道院對禪庵。山潑黛。水浮藍(lán),雪嶺對云潭。鳳飛方翙翙,虎視已眈眈。窗下書生時諷詠,筵前酒客日耽酣。白草滿郊,秋日牧征人之馬;綠桑盈畝,春時供農(nóng)婦之蠶。
將對欲,可對堪,德被對恩罩。權(quán)衡對尺度,雪寺對云庵。安邑棗,沿庭柑,不愧對無漸。魏征能直諫,王衍善清談。紫梨摘去從山北,丹荔傳來自海南。攘雞非君子所為,擔(dān)當(dāng)月一;養(yǎng)狙是山公之智,止用朝三。
中對外,北對南,貝母對宜男。移山對浚井,諫苦對言甘。千取百,二為三,魏尚對周堪。海門翻夕浪,山市擁晴嵐。新締直投公子纻,舊交猶脫館人驂。文在淹通,已詠冰兮寒過水;永和博雅,可知青者勝于藍(lán)。
十四鹽
悲對樂,愛對嫌,玉兔對銀蟾。醉侯對詩史,眼底對眉尖。風(fēng)飁飁,雨綿綿,李苦對瓜甜。畫堂施錦帳,酒市舞青簾。橫槊賦詩傳孟德,引壺酌酒尚陶潛。兩曜迭明,日東生而月西出;五行式序,水下潤而火上炎。
如對似,減對添,繡幕對朱簾。探珠對獻(xiàn)玉,鷺立對魚潛。玉屑飯,水晶鹽,手劍對腰鐮。燕巢依邃閣,蛛網(wǎng)掛虛檐。奪槊至三唐敬德,欒棋第一晉王恬。南浦客歸,湛湛春波千頃凈;西樓人悄,彎彎夜月一鉤纖。
逢對遇,仰對瞻,市井對閭閻。投簪對結(jié)綬,握發(fā)對掀髯。張繡幕,卷珠簾,石碏對江淹。宵征方肅肅,夜飲已厭厭。心褊小人長戚戚,禮多君子屢謙謙。美剌殊文,備三百五篇詩詠;吉兇異畫,變六十四卦爻占。
十五咸
清對濁,苦對咸,一啟對三緘。煙蓑?qū)τ牦遥掳駥︼L(fēng)帆。鶯睍睆,燕呢喃,柳杞對松杉。情深悲素扇,淚痛濕青衫。漢室既能分四姓,周朝何用叛三監(jiān)。破的而探牛心,豪矜王濟(jì);豎竿以掛犢鼻,貧笑阮咸。
能對否,圣對賢,衛(wèi)瓘對渾瑊。雀羅對魚網(wǎng),翠巘對蒼崖。紅羅帳,白布衫,筆格對書函。蕊香蜂競采,泥軟燕爭銜。兇孽誓清聞祖逖,王家能乂有巫咸。溪臾新居,漁舍清幽臨水岸;山僧久隱,梵宮寂寞倚云巖。
冠對帶,帽對衫,議鯁對言讒。行舟對御馬,俗弊對民巖。鼠且碩,兔多毚,史冊對書緘。塞城聞奏角,江浦認(rèn)歸帆。河水一源形彌彌,泰山萬仞勢巖巖。鄭為武公,賦緇衣而美德;周因巷臺,歌貝錦以傷讒。
這是車萬育的《聲律啟蒙》,也就是對子歌
詠柳詩句
青門柳
【唐】白居易
青青一樹傷心色,曾入幾人離恨中。
為近都門多送別,長條折盡減春風(fēng)。
長安新柳
【唐】陳光
九陌云初霽,皇衢柳已新。不同天苑景,先得日邊春。
色淺微含露,絲輕未惹塵。一枝方欲折,歸去及茲晨。
臨川見新柳
【唐】崔櫓
不見江頭三四日,橋邊楊柳老金絲。
岸南岸北往來渡,帶雨帶煙深淺枝。
何處故鄉(xiāng)牽夢想,兩回他國見榮衰。
汀洲草色亦如此,愁殺遠(yuǎn)人人不知。
柳
【唐】崔櫓
風(fēng)慢日遲遲,拖煙拂水時。惹將千萬恨,系在短長枝。
骨軟張郎瘦,腰輕楚女饑。故園歸未得,多少斷腸思。
題柳
【唐】狄煥
天南與天北,此處影婆娑。翠色折不盡,離情生更多。
雨余籠灞岸,煙暝夾隋河。自有佳名在,秦松繼得么。
新柳
【唐】杜牧
無力搖風(fēng)曉色新,細(xì)腰爭妒看來頻。
綠蔭未覆長堤水,金穗先迎上苑春。
幾處傷心懷遠(yuǎn)路,一枝和雨送行塵。
東門門外多離別,愁殺朝朝暮暮人。
柳絕句
【唐】杜牧
數(shù)樹新開翠影齊,倚風(fēng)情態(tài)被春迷。
依依故國樊川恨,半掩村橋半拂溪。
柳
【唐】方干
搖曳惹風(fēng)吹,臨堤軟勝絲。態(tài)濃誰為識,力弱自難持。
學(xué)舞枝翻袖,呈妝葉展眉。如何一攀折,懷友又題詩。
柳
【唐】韓偓
一籠金線拂彎橋,幾被兒童損細(xì)腰。
無奈靈和標(biāo)格在,春來依舊褭長條。
柳
【唐】韓琮
折柳歌中得翠條,遠(yuǎn)移金殿種青霄。
上陽宮女含聲送,不忿先歸舞細(xì)腰。
柳
【唐】韓溉
雪盡青門弄影微,暖風(fēng)遲日早鶯歸。
如憑細(xì)葉留春色,須把長條系落暉。
彭澤有情還郁郁,隋堤無主自依依。
世間惹恨偏饒此,可是行人折贈稀。
詠柳
【唐】韓偓
褭雨拖風(fēng)不自持,全身無力向人垂。
玉纖折得遙相贈,便似觀音手里時。
詠柳
【唐】賀知章
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
不知細(xì)葉誰裁出,二月春風(fēng)似剪刀。
柳
【唐】李嶠
楊柳郁氤氳,金堤總翠氛。庭前花類雪,樓際葉如云。
列宿分龍影,芳池寫鳳文。短簫何以奏,攀折為思君。
垂柳
【唐】李商隱
娉婷小苑中,婀娜曲池東。朝佩皆垂地,仙衣盡帶風(fēng)。
七賢寧占竹,三品且饒松。腸斷靈和殿,先皇玉座空。
柳
【唐】李商隱
江南江北雪初消,漠漠輕黃惹嫩條。
灞岸已攀行客手,楚宮先騁舞姬腰。
清明帶雨臨官道,晚日含風(fēng)拂野橋。
如線如絲正牽恨,王孫歸路一何遙。
柳
【唐】李商隱
曾逐東風(fēng)拂舞筵,樂游春苑斷腸天。
如何肯到清秋日,已帶斜陽又帶蟬。
題柳
【唐】李中
折向離亭畔,春光滿手生。群花豈無艷,柔質(zhì)自多情。
夾岸籠溪月,兼風(fēng)撼野鶯。隋堤三月暮,飛絮想縱橫。
柳
【唐】羅隱
一簇青煙鎖玉樓,半垂闌畔半垂溝。
明年更有新條在,繞亂春風(fēng)卒未休。
柳
【唐】慕幽
今古憑君一贈行,幾回折盡復(fù)重生。
五株斜傍淵明宅,千樹低垂太尉營。
臨水帶煙藏翡翠,倚風(fēng)兼雨宿流鶯。
隋皇堤畔依依在,曾惹當(dāng)時歌吹聲。
柳
【唐】裴說
高拂危樓低拂塵,灞橋攀折一何頻。
思量卻是無情樹,不解迎人只送人。
詠柳
【唐】吳融
自與鶯為地,不教花作媒。細(xì)應(yīng)和雨斷,輕只愛風(fēng)裁。
好拂錦步障,莫遮銅雀臺。灞陵千萬樹,日暮別離回。
柳
【唐】徐夤
漠漠金條引線微,年年先翠報(bào)春歸。
解籠飛靄延芳景,不逐亂花飄夕暉。
啼鳥噪蟬堪悵望,舞煙搖水自因依。
五株名顯陶家后,見說辭榮種者稀。
詠柳
【唐】薛逢
弱植驚風(fēng)急自傷,暮來翻遣思悠揚(yáng)。
曾飄紫陌隨高下,敢拂朱闌競短長。
縈砌乍飛還乍舞,撲池如雪又如霜。
莫令岐路頻攀折,漸擬垂陰到畫堂。
庭柳
【唐】姚系
裊裊柳楊枝,當(dāng)軒雜佩垂。交陰總共密,分條各自宜。
因依似永久,攬結(jié)更傷離。愛此陽春色,秋風(fēng)莫遽吹。
柳
【唐】張旭
濯濯煙條拂地垂,城邊樓畔結(jié)春思。
請君細(xì)看風(fēng)流意,未減靈和殿里時。
柳
【唐】鄭谷
半煙半雨江橋畔,映杏映桃山路中。
會得離人無限意,千絲萬絮惹春風(fēng)。
請問:李清照寫的《如夢令》是什么?
這首小令,有人物,有場景,還有對白,充分顯示了宋詞的語言表現(xiàn)力和詞人的才華。
“昨夜雨疏風(fēng)驟”指的是昨宵雨狂風(fēng)猛。疏,正寫疏放疏狂,而非通常的稀疏義。當(dāng)此芳春,名花正好,偏那風(fēng)雨就來逼迫了,心緒如潮,不得入睡,只有借酒消愁。酒吃得多了,覺也睡得濃了。結(jié)果一覺醒來,天已大亮。但昨夜之心情,卻已然如隔在胸,所以一起身便要詢問意中懸懸之事。于是,她急問收拾房屋,啟戶卷簾的侍女:海棠花怎么樣了?侍女看了一看,笑回道:“還不錯,一夜風(fēng)雨,海棠一點(diǎn)兒沒變!”女主人聽了,嗔嘆道;“傻丫頭,你可知道那海棠花叢已是紅的見少,綠的見多了嗎!?”
這句對白寫出了詩畫所不能道,寫出了傷春易春的閨中人復(fù)雜的神情口吻,可謂“傳神之筆。
作者以“濃睡”、“殘酒”搭橋,寫出了白夜至晨的時間變化和心理演變。然后一個“卷簾”,點(diǎn)破日曙天明,巧妙得當(dāng)。然而,問卷簾之人,卻一字不提所問何事,只于答話中透露出謎底。
真是絕妙工巧,不著痕跡。詞人為花而喜,為花而悲、為花而醉、為花而嗔,實(shí)則是傷春惜春,以花自喻,慨嘆自己的青春易逝。
【賞析二】
李清照雖然不是一位高產(chǎn)的作家,其詞流傳至今的只不過四五十首,但卻“無一首不工”,“為詞家一大宗矣”。這首《如夢令》,便是“天下稱之”的不朽名篇。小詞借宿酒醒后詢問花事的描寫,曲折委婉地表達(dá)了詞人的惜花傷春之情,語言清新,詞意雋永,令人玩味不已。
起首兩句,如何理解頗有爭議。蓋推以事理邏輯:既然是“濃睡不消殘酒”,又何以知道“昨夜雨疏風(fēng)驟”,這豈不是自相矛盾?其實(shí)對這兩句詞,是不能用生活中的簡單事理去體會理解的,因?yàn)樵~人的本意實(shí)不在此,而是通過這兩句詞表達(dá)無限的惜花之情。大凡惜花的詩詞都言及風(fēng)雨。白居易《惜牡丹二首》詩:“明朝風(fēng)起花應(yīng)盡,夜惜衰紅把火看。”馮延巳《長相思》詞:“紅滿枝,綠滿枝,宿雨厭厭睡起遲。”周邦彥《少年游》詞:“一夕東風(fēng),海棠花謝,樓上卷簾看。”花在風(fēng)雨中零落,這層意思是容易理解的。但是說“濃睡不消殘酒”也是寫惜花之情,恐怕就不太容易理解了。不過只要多讀些前人寫的惜花詩詞,也就不難體會了。杜甫《三絕句》詩:“不如醉里風(fēng)吹盡,可忍醒時雨打稀。”韋莊《又玄集》卷下錄鮑征君(文姬)《惜花吟》詩:“枝上花,花下人,可憐顏色俱青春。昨日看花花灼灼,今日看花花欲落。不如盡此花下飲,莫待春風(fēng)總吹卻。”這些詩句正可用來作為“濃睡不消殘酒”的注腳。易安在其詠紅梅的《玉樓春》詞中所云:“紅酥肯放瓊苞碎,探著南枝開遍未。……要來小酌便來休,未必明朝風(fēng)不起。”亦可視為對“濃睡”一句的自注。這句詞的辭面上雖然只寫了昨夜飲酒過量,翌日晨起宿酲尚未盡消,但在這個辭面的背后還潛藏著另一層意思,那就是昨夜酒醉是因?yàn)橄Щā_@位女詞人不忍看到明朝海棠花謝,所以昨夜在海棠花下才飲了過量的酒,直到今朝尚有余醉。《漱玉詞》中曾多處寫到飲酒,可見易安居士是善飲的。善飲尚且酒醉而致濃睡,一夜?jié)馑缶屏€未全消,這就不是一般的過量了。我們只要思索一下詞人為什么要寫“濃睡不消殘酒”這句詞,得到的回答只能是“惜花”。就這句詞的立意而言,與上引杜甫和鮑文姬的詩句都是同一機(jī)杼,并無二致。但易安的高處正在于不落窠臼,獨(dú)辟蹊徑。一旦領(lǐng)悟了潛藏在“濃睡不消殘酒”背后的這層“惜花”之意,那么對以下數(shù)句的理解也就“水到渠成”了。
接下去三、四兩句所寫,是惜花心理的必然反映。盡管飲酒致醉一夜?jié)馑鍟跃菩押笏P(guān)心的第一件事仍是園中海棠。詞人情知海棠不堪一夜驟風(fēng)疏雨的揉損,窗外定是殘紅狼藉,落花滿眼,卻又不忍親見,于是試著向正在卷簾的侍女問個究竟。一個“試”字,將詞人關(guān)心花事卻又害怕聽到花落的消息、不忍親見落花卻又想知道究竟的矛盾心理,表達(dá)得貼切入微,曲折有致。相比之下,周邦彥《少年游》:“一夕東風(fēng),海棠花謝,樓上卷簾看。”便顯得粗俗不堪,味同嚼蠟了。“試問”的結(jié)果如何呢?──“卻道海棠依舊。”侍女的回答卻讓詞人感到非常意外。本來以為經(jīng)過一夜風(fēng)雨,海棠花一定凋謝得不成樣子了,可是侍女卷起窗簾,看了看外面之后,卻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海棠花還是那樣。一個“卻”字,既表明侍女對女主人委曲的心事毫無覺察,對窗外發(fā)生的變化無動于衷,也表明詞人聽到答話后感到疑惑不解。是啊,“雨疏風(fēng)驟”之后,“海棠”怎會“依舊”呢?這就非常自然地帶出了結(jié)尾兩句。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這既是對侍女的反詰,也象是自言自語:這個粗心的丫頭,你知道不知道,園中的海棠應(yīng)該是綠葉繁茂、紅花稀少才是!“應(yīng)是”,表明詞人對窗外景象的推測與判斷,口吻極當(dāng)。因?yàn)樗吘股形从H眼目睹,所以說話時要留有余地。同時,這一詞語中也暗含著“必然是”和“不得不是”之意。海棠雖好,風(fēng)雨無情,它是不可能長開不謝的。一語之中,含有不盡的無可奈何的惜花情在,可謂語淺意深。而這一層惜花的殷殷情意,自然是“卷簾人”所不能體察也無須更多理會的,她畢竟不能象她的女主人那樣感情細(xì)膩,那樣對自然和人生有著更深的感悟。這也許是她所以作出上面的回答的原因。末了的“綠肥紅瘦”一語,更是全詞的精絕之筆,歷來為世人所稱道。“綠”代替葉,“紅”代替花,是兩種顏色的對比;“肥”形容雨后的葉子因水份充足而茂盛肥大,“瘦”形容雨后的花朵因不堪雨打而凋謝稀少,是兩種狀態(tài)的對比。本來平平常常的四個字,經(jīng)詞人的搭配組合,竟顯得如此色彩鮮明、形象生動,這實(shí)在是語言運(yùn)用上的一個創(chuàng)造。由這四個字生發(fā)聯(lián)想,那“紅瘦”不正表明春天的漸漸消逝,而“綠肥”象征著綠葉成蔭的盛夏的即將來臨嗎?這種極富概括性的語言,又實(shí)在令人嘆為觀止。胡仔《苕溪漁隱叢話》稱:“此語甚新。”《草堂詩余別錄》評:“結(jié)句尤為委曲精工,含蓄無窮意焉。”看來皆非虛譽(yù)。
這首小詞,只有短短六句三十三言,卻寫得曲折委婉,極有層次。詞人因惜花而痛飲,因情知花謝卻又抱一絲僥幸心理而“試問”,因不相信“卷簾人”的回答而再次反問,如此層層轉(zhuǎn)折,步步深入,將惜花之情表達(dá)得搖曳多姿。《蓼園詞選》云:“短幅中藏?zé)o數(shù)曲折,自是圣于詞者。”可謂的評。 (李漢超 劉耀業(yè))
【賞析三】
誰是“卷簾人”——讀李清照《如夢令·昨夜雨疏風(fēng)驟》
一
宋代女詞人李清照的前期作品中,有兩首著名的《如夢令》詞。它們給讀者描繪出了一位活潑可愛、熱愛自然、熱愛生活的青年女性形象,表現(xiàn)出了她那純美的內(nèi)心世界和高雅的生活情趣,被譽(yù)為“兩顆罕見的明珠”。①《昨夜雨疏風(fēng)驟》乃其中之一。原詞如下:
如夢令昨夜雨疏風(fēng)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
據(jù)文獻(xiàn)記載,此詞一出,便立即受到讀者的熱烈歡迎。同時代人胡仔就很贊賞它,尤其是當(dāng)中的“綠肥紅瘦”一句,說“此語甚奇”。②稍后的陳郁對此句更是備加推崇,說“天下稱之”。③此后,歷代的文人、讀者對該詞也都一直贊賞不絕。對于其中的“卷簾人”,自古以來,人們都一致認(rèn)為:它指的是“侍女”,鮮有二義。雖然最先主此說的人如今已難考證,但可以肯定,至少在明代,此說便已盛行。萬歷四十年(1612年)刻印的《詩余畫譜》中,有一張依該詞詞意而作的繪畫。畫中即已明確地將卷簾人畫成了一個侍女。④近幾年出版的各種有關(guān)李清照詩詞賞析的論著,也幾乎都持這種“侍女”說,極少例外。因此,人們普遍認(rèn)為,這首詞的主題,是通過女主人公與其侍女之間“凝煉的對話,曲折地抒寫了惜花的心情”。⑤本文認(rèn)為,將“卷簾人”肯定為“侍女”,似乎有點(diǎn)不妥。
首先,少年時代的李清照就已有“才女”之稱,其高超的藝術(shù)修養(yǎng)是不容懷疑的。同代人王灼《碧雞漫志》卷二就說她“自少年便有詩名,才力華贍,逼近前輩”。因此,用“綠肥紅瘦”這樣極富獨(dú)創(chuàng)性的詞語,在侍女面前表露自己的惜花之情,恐怕連她自己都會覺得索然寡味的。
其次,持“侍女”說,則該詞必然會被理解為一首“惜花”之作。可“綠肥紅瘦”一句,雖然“語甚奇”,“天下稱之”,但細(xì)細(xì)想來,實(shí)際上確是“造語雖工,然非大雅”,⑥雕琢的痕跡依然可見。讀后該詞,人們首先想到的,很容易是“綠肥紅瘦”的奇特,而非花殘葉茂的傷感。因此,從一般作者的創(chuàng)作心理來看,若真有很深的惜花之情,是不會用此等語句的。
二
李清照在其《金石錄后序》中,有這么一段關(guān)于他們夫妻生活情趣的精彩描寫:“余性偶強(qiáng)記,每飯罷,坐歸來堂,烹茶,指堆積書史,言某事在某書某卷第幾葉第幾行,以中否角勝負(fù),為飲茶先后,中即舉杯大笑,至茶傾覆懷中,反不得飲而起……”⑦從中我們可以了解到:清照是一個很喜歡爭強(qiáng)斗勝的才女。“綠肥紅瘦”一句,正符合她青年時代的這一性格。既然是“斗勝”,那雙方在才華901上肯定是旗鼓相當(dāng),不斗則難分伯仲。若雙方在才華上差別甚大、且很明顯,則無需去“斗”了。因此,本文認(rèn)為,作為一代才女的李清照,在侍女面前說出“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可能性是很小的。相反,若說它是新婚燕爾時,夫妻間的“斗勝”之詞,倒是很貼切的。
另外,“卷簾”及“卷簾人”用于詩詞中,在宋代是有其獨(dú)特的意境和特別的含義的。 首先,宋代詩詞中,卷簾的與簾幕旁常見的,都不是侍女類人物。如:
“人悄悄,月依依,簾幕垂”。“簾卷西風(fēng),人比黃花瘦”。(李清照)
“卷簾待明月,拂檻對西風(fēng)”。“不忍卷簾看,寂寞梨花落”。(朱淑真)
“陌人游人歸也未,懨懨,滿院梨花不卷簾”。(孫道絢)
由以上這些詩句可知,宋代詩詞中,與簾幕緊密相連的,都不是侍女,而是那些多愁善感的大家閨秀。再看下面的兩首《生查子》詞:
〈一〉
今年花發(fā)時,燕子雙雙語。誰與卷珠簾,人在花間住。明年花發(fā)時,燕語人何處。且與寄書來,人往江南去。
〈二〉
去年燕子來,繡戶深深處。香徑得泥歸,都把琴書污。今年燕子來,誰聽呢喃語。不見卷簾人,一陣黃昏雨。
以上二詞中,不論是“卷珠簾的”,還是“卷簾人”,對于身為男性的作者來說,明顯地都不是指“侍女”,而是指他們各自心中的“戀人”了。這兩首詞,第一首的作者為李石,生于徽宗大觀二年(1108年),僅比李清照小二十幾歲;第二首的作者是辛棄疾,生于高宗紹興十年(1140年),也只比李清照晚半個世紀(jì)。因此,我們完全可以說,他們詞中所說的“卷簾人”,與李清照這首《如夢令》中的“卷簾人”屬同一時期的語言。它們之間在意義上不會有什么差異。可見,在宋代詩詞中,“卷簾人”一詞,指的幾乎都是那些多愁善感的大家閨秀,或者男子所鐘情的意中人。正是由于作者們給“卷簾人”賦予了這樣一個獨(dú)特的意境和特殊的含義,導(dǎo)致了他們幾乎不可能再把它賦予“侍女”或其它任何一種含義了。其次,宋代詩詞中,用到“侍女”、“仆人”類角色時,作者基本上都是將他們明確寫出的,很少用諸如“卷簾人”之類的詞語代替。如:“夢回酒醒嚼盂冰,侍女貪眠喚不應(yīng)”。“侍兒全不知人意,猶把梅花插一枝”。(朱淑真)“自作新詞韻最嬌,小紅低唱我吹簫”。(姜夔)“家僮鼻息已雷鳴。敲門都不應(yīng),倚杖聽江聲”。(蘇軾)正是基于以上的理由,本文認(rèn)為,此詞當(dāng)作于清照新婚期間,也就是徽宗建中靖國元年到大觀元年,即公元1101-1107年之間。詞中的“卷簾人”實(shí)際上指的并非“侍女”,而是詞中女主人公的丈夫。這是一首新婚夫婦間的“斗勝”詞。本來,“卷簾人”常用著男子“意中人”的代稱。這里,我們的女主人公俏皮得很,“反其義而用之”。下面三段,才是這首詞所描述的真正意境:春雨后的清晨,空氣格外的新鮮、怡人。紅花綠葉,都象是剛剛出浴而來的,嫻靜純潔、清麗可愛。一間新婚夫婦的臥室內(nèi),丈夫見天已大亮,便輕輕地起了身。緊接著,妻子也微微地睜開了眼,但她卻懶懶地含著笑,仍舊躺著,并沒有一絲兒想起床的意思。記得昨天夜里,小雨稀稀疏疏地下個不停,風(fēng)兒也刮得很緊。但是,她因?yàn)榕c丈夫在一起喝了好多的酒,卻仍然睡得很沉、很香。瞧,這會兒她的酒意還沒全消呢。看著丈夫已開了窗戶,此時正在卷簾子,她輕輕地笑問道:“,卷簾子的,看看院里的海棠花怎樣了。”丈夫知道她又要開始淘氣了,但一時并未理會,只是漫不經(jīng)心地答道:“還不是老樣子。”“喂!喂!”,她叫回了丈夫的臉,然后俏皮地、一字一板地對他說:“知道嗎?應(yīng)是綠———肥———紅———瘦!”……可見,這首詞的主題并非“惜花”,而是通過“斗勝”的描寫,反映一對青年夫婦的甜蜜生活。它和笑語“紗櫥枕簟涼”以及簪花“叫郎比并看”等一樣,都屬于清照初結(jié)縭時對自己幸福美滿生活的寫照。
清照文如其人,用筆大膽率真。《詞論》一篇,遍摘當(dāng)時各大名家之短,“其妄也不待言,其狂亦不可及也”。⑧她的詩詞作品中,既有“至今思項(xiàng)羽,不肯過江東”的憤怒,也有“露花倒影柳三變,桂子飄香張九成”的嘲笑。特別是在描寫青春少女之言行以及她們的婚戀生活方面,更是驚世駭俗。與她同時代的王灼曾如此說過她:“作長短句,能曲盡人意,輕巧尖新,姿態(tài)百出。閭巷荒淫之語,肆意落筆。自古縉紳之家能文婦女,未見如此無顧藉也”。⑨所有這些“妄不待言”、“狂不可及”的“無顧藉”之語,當(dāng)然要為那些封建的“正統(tǒng)人士”所不容。因此,能曲解的,則盡量予以曲解,如這首《如夢令》;無法曲解的,則盡量從《漱玉集》中刪去,或說不是清照所作,如《浣溪紗·繡幕芙蓉一笑開》以及《減字木蘭花·賣花擔(dān)上》等。
三
就筆者所知,持這種“丈夫說”者,目前僅有兩位當(dāng)代學(xué)者。一位是孫崇恩,一位是吳小如。前者在其選注的《李清照詩詞選》(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1994年12月北京第2版)中,將該詞中的“卷簾人”注解為“丈夫趙明誠”(第41頁),但未進(jìn)行任何解釋;后者在其《詩詞札叢》(北京出版社1988年9月版)第258-259頁中寫道;“此詞乃作者以清新淡雅之筆寫禾農(nóng)麗艷冶之情,詞中所寫悉為閨房昵語,所謂有甚于畫眉者是也。”全詞“寫實(shí)”,但“隱兼比興”。他進(jìn)一步解釋道:“及至第二天清晨,這位少婦還倦臥未起,便開口問正在卷簾的丈夫,外面的春光怎么樣了?……丈夫?qū)ζ拮诱f‘海棠依舊’者,正隱喻妻子容顏依然嬌好,是溫存體貼之辭。但妻子卻說,不見得吧,她該是‘綠肥紅瘦’,葉茂花殘,只怕青春即將消逝了。……‘知否’疊句,正寫少婦自家心事不為丈夫所知”。
以上兩種觀點(diǎn)雖然都持了丈夫說,但在詞意的理解上,卻又各有偏頗。前者的注解實(shí)際上應(yīng)是:“指詞中女主人公的丈夫”。因?yàn)榇嗽~畢竟是文學(xué)作品,是一種藝術(shù)創(chuàng)造,不能把它看成是李清照夫婦生活的歷史記錄。也就是說,把這一文學(xué)作品中的男主人公斷定為李清照丈夫趙明誠這一真實(shí)人物,顯然是不妥當(dāng)?shù)?后者對于詞意的理解則偏向了另一個極端,不免帶了些“俗”的成份。以李清照的人格與藝術(shù)修養(yǎng),是不會將那種庸俗之語寫入詞中的,因?yàn)樗堰h(yuǎn)遠(yuǎn)超出了“閨房昵語”的范疇。
“知否,知否,應(yīng)是綠肥紅瘦。”意思是你說的不對,不對(感情很強(qiáng)烈地重復(fù)說),紅指好的事物、引申為好的精神,因外界影響而變少、削弱!
【簡析】
本篇是李清照早期的詞作之一。詞中充分體現(xiàn)出作者對大自然、對春天的熱愛。這是一首小令,內(nèi)容也很簡單。它寫的是春夜里大自然經(jīng)歷了一場風(fēng)吹雨打,詞人預(yù)感到庭園中的花木必然是綠葉繁茂,花事凋零了。因此,翌日清晨她急切地向“卷簾人”詢問室外的變化,粗心的“卷簾人”卻答之以“海棠依舊”。對此,詞人禁不住連用兩個“知否”與一個“應(yīng)是”來糾正其觀察的粗疏與回答的錯誤。“綠肥紅瘦”一句,形象地反映出作者對春天將逝的惋惜之情。
詞的寫法別致,側(cè)重于從聽覺方面來塑造形象并構(gòu)成意境。作者不是平鋪直敘地去描寫百花凋殘的暮春景象,而是立足清晨醒后,從“昨夜”寫起,通過“雨疏風(fēng)驟”,從聽覺上展開聯(lián)想,然后轉(zhuǎn)化為視覺形象:“綠肥紅瘦”。值得指出的是,這“綠肥紅瘦”四字只不過是作者內(nèi)心虛擬想象之詞,它還有一個向客觀現(xiàn)實(shí)轉(zhuǎn)化的過程。正因?yàn)檫@首詞有一個從聽覺到視覺,有一個從內(nèi)心到客觀現(xiàn)實(shí)的轉(zhuǎn)化過程,所以才能給讀者留下廣闊的想象空間,便于進(jìn)行藝術(shù)的再創(chuàng)造。這首詞之所以耐人咀嚼,其原因也正在這里。
其次,通過問答進(jìn)行感情上的對比烘托。這種寫法,不僅語言精煉生動,結(jié)構(gòu)也由此顯得分外緊湊,使讀者有如聞其聲、如見其人的真切感。人物的身份、性格、教養(yǎng)以及感情上的細(xì)微差別也都?xì)v歷在目,詞也由此而顯得生動活潑。“卻道”一句,寫出了“卷簾人”觀察上的粗疏與感情上的淡漠,它恰好襯托出作者體察的細(xì)膩與情思的深婉。沒有這種細(xì)膩的體察與深婉的情思,是不可能寫出好作品來的。
再次,成功地使用擬人化的手法。詞中把本來用以形容人的“肥”、“瘦”二字,借來用以形容綠葉的繁茂與紅花的稀少,暗示出春天的逐漸消失。這一句不論是在語言的提煉上還是在修辭手法的使用上都是極富創(chuàng)造性的。
前面說過,這首詞很短,總共不過三十三字,但它卻能通過生活中一個極其普通的細(xì)節(jié),反映作者豐富的內(nèi)心世界,用語平白淺近,意境含蓄深厚,具有“弦外音,味外味”。黃了翁在《蓼園詞選》中說:“一問極有情,答以‘依舊’,答得極淡,跌出‘知否’二句來。而‘綠肥紅瘦’無限凄婉,卻又妙在含蓄。短幅中藏?zé)o數(shù)曲折,自是圣于詞者。”這段評語有助于我們對這首詞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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