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坦與秋芙哪個先死(秋芙和蔣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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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秋芙的愛情是怎樣的?
有人說:“家花不如野花香。”一雙男女如果做了夫妻,朝夕相守,事事相知,日子一長,就很容易失去新鮮感和吸引力。于是許多風流雅士把家中的嬌妻擱在一邊,熱衷于到煙花柳巷尋找韻事,飽嘗“野花”的滋味。然而真正的摯情夫妻并不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情就像窖藏的醇酒,愈久愈香醇,平平凡凡的家常生活中總能釀出多彩多姿的韻事,彼此陶醉其間,決不會失去吸引力。江南才女關秋芙與丈夫蔣坦就是這樣一對摯情夫妻。關于他們之間的濃情韻事,說起來頗能動人通遐思,漾人魂夢。
關秋芙名瑛,錢塘人,清宣宗道光三年出生于一位秀才之家。關父飽讀詩書卻仕途不順,常與一幫文友雅士放縱于詩酒之間。關秋芙從小就長得靈秀可人,深得父親的朋友們喜愛,于是有魏滋伯教她學詩、楊渚白教她學畫、李玉峰教她學琴,雖然不是名門閨秀,卻深得當時詩、畫、琴高手之真傳,成了一個集各家之長的絕倫女子。
這樣才貌絕倫的女子,當然是“君子好逑”。關家并不想借女兒攀高枝,而是順其自然將關秋芙許配給了她的姨表兄蔣坦。蔣坦也是生長在書香門第,家境算不得富貴,卻是詩禮相傳,使他頗具文質彬彬、氣度軒昂的名士派頭。關、蔣兩家住得很近,關秋芙與蔣坦從小常在一連玩耍,青梅竹馬,兩相依傍。長大后又互相傾慕對方的才貌,情意相悅。雙方父母深解兒女的心事,順水推舟,成就了他們的百年之好。完婚是在道光二十三年的秋天,丹桂飄香中,關秋芙喜盈盈、羞怯怯地踏進了蔣家門庭。宴罷客散已經是三更時分,洞房之中紅燭搖彩,暖意融融。關秋芙綰著墮馬髻、身著紅絹衫,低頭含笑坐在床沿上,白嫩染紅的面龐比平時里更顯得俏麗動人。剛送完賀客的新郎蔣坦走進洞房,癡癡地望著矯喜萬狀的新娘,心旌搖曳,腳步也有些飄飄然了。昨日還是表妹,今天成了他的嬌妻,恍惚中他覺得這個嬌俏的新婚既熟悉又陌生。蔣坦走到床邊,挨著秋芙坐下,靜默了一會兒,悄悄拿過她豐潤的小手,緊緊握在自己的手掌里。秋芙緩緩地轉過頭來,漾喜茂羞的目光與蔣坦相遇了,四束目光緊緊著在一起。彼此慢慢讀著對方的眼睛,仿佛又回到了兩小無猜的童年時期,那一層如煙似霧的陌生感蕩然無存,目光和手掌把他們緊緊地連為一體。于是打開了話匣子,他們共同回憶著童年的游戲,少年的調侃。兩人曾手拉手在院子里摘花、捕蝶、看螞蟻爬樹、和泥巴捏小人;兩人還肩并肩寫字作畫、吟詩彈琴,為賦新詩強索愁……這一切美好的往事,都是他們共同擁有。你一言我一語地訴說著、癡笑著,不知不覺戶外已響起晨鐘。秋芙帶來的小丫鬢影影在屋外輕輕叩門,壓低著嗓音喊道:“天色已曉,小姐快請起身梳妝!”這時屋里談興未艾的新郎新娘才如夢初醒,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就這樣坐在床沿上過去了。
婚后的生活十分愜意,蔣家雖不太富,倒也有一些房產。靠房租維護生計,還算是衣食不愁。蔣坦這時已通過縣試,取了秀才,已準備參加鄉試的課程,所以他的任務就是埋頭讀書。丈夫讀書,秋芙自然就充當了“紅袖添香”的角色,可她除了添香外,不免要添上些柔情蜜意,使得蔣坦不由得跌倒在溫柔鄉里,課業不免疏忽了不少。
春天的時候,院中花開似錦,蔣坦坐在書房的窗前讀書,一抬頭正好能看見院墻下的幾株花開正旺的桃花。昨夜剛下了一陣春雨,春雨把粉盈盈的桃花打落了一地。這時秋芙正蹲在地上抬那些垂頭喪氣的落英,“她一定又在為落花傷懷了!”蔣坦腦子里閃過這樣的念頭。
秋芙在桃樹下蹲了很久,把一堆花瓣擺來弄去,不知在干什么。蔣坦有些忍不住了,放下書本,抬腳跨出了書房門,悄悄走到秋芙身后。“啊!真美!”他在心里驚呼了一聲,強忍著沒喊出口來,原來秋芙正在從那些桃花瓣砌一闕詞,已砌好了大半,蔣坦在她身后悄悄地讀著,這是一闕“謁金門”:
春過半,花命也如春短;一夜落紅吹漸滿,風狂春……
以落花惜春,體意兩諧,真是絕妙之思!蔣坦正暗自稱嘆時,突然吹過一陣寒風把地上砌好的花瓣全部打散,一個“春”字還沒來得及砌完最后一筆。“好一個‘風狂春不管’啊!”蔣坦禁不住脫口而出,“你為何知道我后面未砌出的是‘不管’二字?”秋芙被他驚了一跳,轉過頭來問丈夫。蔣坦一把將剛站起身的嬌妻摟進懷里,打趣道;“我倆心有靈犀,你心里想好的句子我還不知道嗎!”秋芙嫣然一笑,捶打著丈夫的胸脯,剛才風吹花散而勾起的悵惘之情頓時煙消云散。
夫妻倆在春天合種下的芭蕉,到秋天已是葉闊色濃。秋夜蕭瑟,冷雨打在芭蕉葉上,浙瀝成聲,蔣坦坐在書桌前的燈影里聽了,不由地生同一種詩人的閑愁。愁繞心頭,書也看不下去了,索性跑到院中,摘了一片芭蕉葉,用布巾擦干,題下幾句閑詞:“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然后喚了一個丫鬟,讓她把芭蕉葉送給正在臥房里彈琴的夫人看。
過了一會兒,那個小丫鬟又帶著芭蕉葉回到書房。蔣坦以為她沒能送到秋芙手中,誰知接過一看,上面又續題了兩行字:“是君心緒太無卿,種了芭蕉,又怨芭蕉!”蔣坦一看便知是嬌妻的戲筆,心中泛起了一股暖流,臉上也浮現出會心的微笑。
雖說相廝守的日子很多,可蔣坦總免不了有一些交際應酬,有時也得外出數日。這幾天里秋芙則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連彈琴的心事也沒有了,一闕“蝶戀花”詞就道出了她的這般愁緒:
幾日池塘無不住,柳也朦朦,想做清明雨;半榻茶煙和夢煮,畫屏幾點江南樹。
欲卷珠簾風不許,如此黃昏,休教移箏柱;樓上晚山青不去,夕陽正在鴉歸處。
扳著手指數過一日又一日,終于到了丈夫歸家的日子。秋芙在這天早早起來,細心地梳妝打扮,換上丈夫喜歡的衣服,一次又一次地到院門外向路上張望。在這時,一切情景在她眼中都變得明快開朗,喜悅之情也溢滿了這“菩薩蠻”:
小樓昨夜東風驟,一春花事闌珊夠;斜月綠窗紙,夢回聞馬嘶。梨花明似雪,含笑開門說:“昨夜結燈花,今朝真到家!”
從妻子的詞句中,蔣坦發現了自己的離去與歸來給妻子帶來的悲傷與歡樂,也就不忍心輕易離開妻子,外面的事能推則推,醉心于妻子營造的多情小天地。
有得必有失,蔣坦與秋芙沉浸在濃情綺事中,飽嘗了夫妻恩愛的樂趣,卻不免荒廢了科舉課業。三年一度的鄉試,蔣坦一連參加了兩次,都名落孫山。失意之中,蔣坦漸漸看淡了耗人心血的功名之事,畫了一幅“秋林著書圖”,表明自己讀書以怡情,無意于功名的心意。對秋芙來說,丈夫若能金榜題名,她也可享夫貴妻榮之喜,這本是一般讀書人家夢寐以求的事;可既然丈夫已有厭倦之心,她也很能體諒,只好夫妻相親相愛,貧賤亦為樂!于是秋芙在丈夫的“秋林著書圖”上題下這樣的詞句:
家理絲桐君把釣,全家靠得漁竿住;人生多被浮名誤,怎免得樵夫笑死。
夫妻相依,淡泊為生。妻子的曲意諒解,蔣坦看了感激不已,愈發將夫妻之事看得重了。
他們生活雖然清貧,卻也還沒到“把釣”為生的地步。況且蔣坦一介書生,也不懂得如何“把釣”。婚后的第四年,他們小夫妻從蔣家的大家庭中分出別居,住在西子畔一個簡陋的小院中,靠每月從蔣家支取的數十金生活費為生。
院子雖小,卻也被他們收拾得整齊雅潔。出門就是煙籠水秀的西子湖,每日里看霞觀霧,與山水為侶,小日子過得十分愜意。若是精打細算,數十金的生活費維持夫妻倆外加丫鬟影影的生活還不算拮據。可偏偏蔣坦又是好客之人,最喜歡呼朋喚友,如今住到了風光旖旎的湖濱,更不免隔三差五地邀來一幫志同道合的文友,一同把酒論詩。對丈夫的朋友,關秋芙從不怠慢,既使家中囊空如洗,也會設法典當一些衣服來沽酒買菜。
一次為好友伊小沂設宴餞別,蔣家總共請來了二十多位客人。關秋芙與影影在廚下緊鑼密鑼地張羅,蔣坦陪客人在客廳里開懷暢飲。
酒酣耳熱之際,眾文友雅興大發,各顯身手:李山樵鼓琴錚錚;吳康甫奮筆疾書;吳乙彬、楊諸白、錢文濤分畫四聯條幅;其余的人,或拈韻賦詩;或高淡時勢,或橫笛吹蕭,甚則狂歡高呼,其樂至極。不知不覺,已是月升中空,酒已喝下數十觥,客人們興猶未盡,蔣坦又高呼影影送酒上來。可是叫了幾次,都不見影影回應,蔣坦不悅地走進廚房,只見到妻子一人悶坐在那里,不見影影的影子。蔣坦問妻子為何不上酒,秋芙無奈地說:“家里已無酒,買酒的錢也沒了。剛才我脫下手中的玉釧到酒鋪里換酒,酒鋪的伙計卻辨不清真假,只好打發影影到當鋪里典當去了。路途較遠,還需等一會兒才能回來。”見妻子毫無怨尤的神態,蔣坦不禁鼻子發酸,淚水潤濕了眼眶。秋芙見狀走上前輕輕拭著他的淚水,微笑道:“常言道:“千金難買一笑”,難得大家如此高興,玉釧當了,過些日子再贖回就是。”話是這么話,當出去的東酉多了,又有幾件能贖得回來呢!
夫妻志趣相投,平淡的日子也能變得甘甜如飴。嬉笑相攜中,關秋芙與蔣坦共度了十二個春秋,無奈“花命也如春短”,在一個春歸花落的日子,身體素弱的關秋芙竟一眠不起,還來不及與丈夫告別,就匆匆離開了人世。
秋芙去了,蔣坦似乎也失去了一半生命。爽朗樂觀的他不見了,整日里恍恍惚惚,形只影單地坐在書房里,回憶那些與妻子共度的歡樂時光,回憶那些夫妻間多彩的韻事。最后他把回憶寫成一本書,書名叫《秋燈瑣憶》。我們現在說的故事,便是從這本書中來的。
浮生六記讀后感「篇」(2)
冒襄作為大名鼎鼎的明末復社四公子,他初負了陳圓圓,次又負了董小宛,其招蜂惹蝶的本事早蓋過了其文名品性。中國文人崇尚的風雅極其奇特,把嫖妓當作顯示自我價值的標志,許多國家大事要在妓女的臥室里高談闊論,大概基于此,冒襄才如此樂于顯擺自己與陳董二人的香艷歷史,以昭現自己的文士風度。
雖然論用情深切,他可能比不上同為四公子的候方域,而其后期的氣節卻大大地超過,入清之后,他止步家鄉如皋,終身不仕清,勉強為他的絕情挽回了一些印象分。
中國的文人自來以忠君愛國彪炳,到大廈傾覆之刻,真的跟文天祥一般慷慨赴死者寥寥無幾,明朝土崩瓦解,那些整日價憂愁家國的文人都做了另一副嘴臉,錢謙益望了望一池水,感嘆那池水太冷,不肯依從柳如是的殉國提議;龔鼎孳表白自己本存了殉國之心,因小妾顧橫波撒潑不讓其死才斷了念頭;吳梅村則把不死的理由推給老母,說家君年邁需子嗣養護,苦苦哀求自己不可尋短見……
很多時候,須眉男兒還比不上那些蒲柳弱質。
看罷文人的兩面性情,嘆息與其奮力仕途之苦,滿心的君臣節義,事到臨頭又臨陣脫逃,還不如寄情山水,干脆便沒了什么仕途經濟追求,也就沒了所謂的家國負擔,純粹一些,簡單一些,方才快樂一些,林語堂以為這種快樂是“遠超乎塵俗之壓迫與人身之苦痛”,“很像一個無罪下獄的人心地之泰然……是心靈已戰勝肉身了。”他拿這贊美給了陳蕓和她的丈夫沈復,因為他們的人生真實坦然,沒了傳統文人的虛偽做派,相反讓人感動。
如此計較,真覺得蕓是何其幸福,雖然生活坎坷,貧困勞頓,總有丈夫的真心之愛,總有存于心底的單純快樂,像山澗般清澈透明。
他們沒了世俗糾葛,活得平淡如清茶,滋味越品越香醇,可是他們卻仍是痛苦的,死亡會帶走愛情的熱烈,生活會磨蝕歡樂的色彩,越是要逃脫現實的桎梏,越是被現實束縛得沒了生氣。
林語堂評價說“蕓……是中國文學中最可愛的女人”,秋芙也是可愛的,紫姬也是可愛的,她們比董小宛幸運的是她們都擁有一個真心愛她們的男人,她們不幸的是她們沒有辦法把幸福長久地保有,秋芙曾經哀嘆道:“人生百年,夢寐居半,愁病居半,襁褓垂老之日又居半,所僅存者,十之一二耳,況我輩蒲柳之質,猶未必百年者乎!”
蕓在生命的最后只能低喃“來世”,留了沈復孑然一身;紫姬纏綿床簀,等不到丈夫的最后一面就魂歸離恨;蔣坦雖然祈禱“世世愿為夫婦”,還是沒能挽回秋芙的生命;董小宛為冒襄洗盡鉛華,方換得他的一寸關心,依然是陰陽永隔。
她們永恒的命運原來是痛苦啊,這正是人類共同的特質,我們在人世間生存,竭力地去追求幸福,常常地,用盡一切努力無非是為了極其簡單的快樂,可簡單不意味著獲取的必然,命運是鐵板般的冷酷,冷酷得希望最后都變做了絕望。
終于還是注定的孤單飄零,注定的痛苦遭逢,可愛的女子如花嬌艷,不過一夜,花香不再,隕落成塵。
憶當年,柳夢梅折枝而上,情深款款地唱道:“則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杜麗娘剎那淪陷不能救,她以為終于有一個人領會了女人命運里的哀惋悲傷,終于找到了一生所愛,隨他走遍天涯海角,生生世世,縱然飄零也自有飄零的美好。
此時,我忽然突發其想,若是當初陳圓圓跟了冒襄,是否能得董小宛不能得之真心呢,最可能的卻是,紅顏漸老,愛情凋敝。
幸好,她們在合適的時候合適的離開,沒有經歷愛情的宿命衰敗。是其幸歟,不幸歟?
【篇三】《浮生六記》讀后感
學校里有一本《浮生六記》是和《秋燈索憶》收在一起的。保存本庫暗且幽長,慣來是無人的。有時候去了,連門上的鎖都未下,還需自己扭了進去。那書簌簌的收在架上,薄又破軟,只是字體頗大,看起來還清爽。
你看《秋燈索憶》,簡直有點詫異。蔣坦一生都沒什么作為,到頭來不過是個秀才,屢次趕考也沒中過,靠家中積財于西湖畔度日。你只是詫異,原來他那么愛秋芙。絮絮的一篇文章,長的仿佛沒邊沒際,慢慢的都是秋芙。秋芙這樣,秋芙那樣,秋芙為他制薄綠書箋,秋芙月下為他彈《平沙落雁》,秋芙慣常燈下對他的取笑,秋芙棋藝不精偏還嗜好下棋,每每不敵便縱貓擾亂棋局,被揭穿了只是嘿然做笑銀燭熒熒,已照見桃花上頰矣。古人寫文,往往于平淡處極艷極旖旎,這幾個字便覺得風情無限。
蔣坦就是這么一句一句的,這件事情未得說完,便忍不住又說起別的,連時間都是混亂的,仿佛一個有極多珍品的人,他不知要先向你展示哪一件,于是就漫漫的攤開一手寶光粲然,殷切的不斷地問你說,是不是很好啊是不是很好啊。
他幾乎記得一切。他記得兩家原是中表親,年節時分常有往來,他記得他喜歡的女子穿著葵綠的衣裳,他穿著銀紅的袍子,別人稱贊他們是佳兒佳婦,于是這門親事適才敲定。秋芙喜歡席上的果子,偷偷地要帶回家去。他作勢要用腰帶縛住人家,不許人家家去。嚇得年幼時候秋芙大哭才作罷。他自下聘到迎娶,中間十五年,他記得每一次和秋芙的遇見,記得她穿過的衣裳,梳起得頭發,頰上的酒窩。
我年幼時候也聽過這樣類似的故事。兩個人兩家亦是多世相交,年幼時候也常有往來,有回那小姑娘家帶著她來拜訪,卻趕上下雨,漸漸地下到了黃昏,雨頗大,幾乎都走不了了。小姑娘正望著院子里天光發愁,那小男生就努力地在旁邊安慰她,說,別擔心,要是下雨,你就留在我家別走了。誰知道安慰人家不成,卻惹得人家大哭,一邊哭還一邊抽噎,說,我一個女孩兒家,住在你家算是怎么回事。
后來雨停了沒有,說故事的人沒有告訴我。但是那小姑娘隔了七八年,卻真的住進了那家里。
我小時候聽了故事半是不解半是駭笑,我既不懂那小姑娘為什么就因為要住在人家家里就大哭一場,我也不明白為什么這樣一件小事,隔過那么多年,還要特地的記得清楚,以至于講起來連細節都生動。
是我不明白。
秋芙自然是美的,但蔣坦沒寫過她的容貌,僅有的幾處,說她梳著墮馬髻,穿著綃紅的衣裳,或者穿著他為她制成的梅花衣,綠萼滿身,春來憑欄,鬢邊蝴蝶好像要隨東風去。眼前日日見著的人,他也無須寫她的相貌。他寫的都是些極為瑣碎的小事,瑣碎的如果發生在你的身上,你可能都不會記得。
他寫她看見桃花落了,在樹下用花瓣砌了半闕詞,詞未成而風便起,吹散了一地落紅,秋芙呆呆的立在當地,只是悵然。或者月夜之下夫妻一前一后出門,秋芙極為情趣,于路上留下瓜皮作為線索,兩人相遇在西湖橋下,她為他彈《漢宮秋怨》,夜深天涼,他給她披上自己的衣服。
我總覺得秋芙該穿紅衣或者綠衣,因她活潑,很有一種單衣試酒春衫薄的風清。她時常要忍不住嘲弄一下蔣坦的。比如那知名的蕉葉詞。蔣坦愁心于窗前的芭蕉,雨聲細細,好像敲得他心都要碎了。于是在蕉葉上題詞,“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蕭蕭,晚也蕭蕭。”秋芙路過,撇了撇嘴,為他續,“是君心緒太無聊,既種芭蕉,又怨芭蕉。”
但是,仍舊像所有的故事一樣,仍舊像所有的人生一樣。人間恩愛夫妻不到頭,彩云易散琉璃碎。總是這樣的。
蔣坦沒有寫秋芙怎樣離開他,他只寫秋芙身體不好,病重塌上,他與秋芙的妹妹輪流在旁邊守候著。秋芙有時不見他,又要把他叫來,只握著他的手,說“余命如懸絲,自分難續,倉猝恐無以與訣,彼來,余可撒手行耳。”她并不怕死,她只怕死前無以同他告別。
奇怪的是,他們夫妻都信佛,而且所信甚篤。但仍然纏綿于兒女之情,不能看開。蔣坦自己說,正如手中梧桐花,放下正自不易耳。連他想到來世,也只希望“花開之日,當并見彌陀,聽無生之法。即或再墮人天,亦愿世世永為夫婦。”到最后,也不忘默默地補上一句,“明日為如來潘涅槃日,當持此誓,證明佛前。”
你看,我最害怕這樣的故事了。你明知道世途的艱險,不過宛若逆水行舟,一路風光如畫不過短暫,終究還是苦多樂少。但你仍舊看不穿的渴望,世世永為夫婦。即使也許將來,你走在漫長的黑暗里,前途再無光明,哪怕星光都無,僅余懷中星點溫暖回憶,你也覺得非常非常的值得。
我同阿布同學說起來,我說秋芙固然好,但是若沒有蔣坦記下她來,她也同無數我們不知道的故事一樣,終究會湮沒在歷史和時間里面。就像個最俗氣的例子,也許你就是玫瑰花,但是沒有遇到珍惜你的小王子,也許你遇到的人只把你當做陌上荒草與枝頭枯葉,那么即使你再如何的見識情趣,也不過枉然。
那天我走在學校里,南方素來無冬,玉蘭花樹有新芽開了新花,一種瑩瑩發光的白。我想起在北方這個時候,也許梧桐樹也要開花了。我小時候住過的地方,院子里就有兩棵粗大的梧桐,春來開一種紫色的花,滿樹滿天,好像紫云覆蓋,落下來時候也十分壯烈,簌簌一地,踩上去綿軟而又有爆裂聲。在這里只有木棉花落能夠相較一二。
你看,就算你手捧那么多那么多清甜的梧桐花,有一天你終究還是要全放下。你遇見過多少,就要放下多少,你得到過多少,就要還回多少。
人人都想要那種水晶簾下看梳頭的旖旎與甜美,但是原來,水晶簾有一天也會蒙塵,簾下的那個人,有一天,也真的會再也不在了。即使來時花似錦,但是這回路的漫漫荒涼,一個人,又怎么能挨得過去呢。
葬在杭州附近的歷史名人,有的香火鼎盛,有的無人問津
去年八月份在杭州和紹興 旅游 ,去了不少 歷史 名人的墓。卻發現這些人雖在書中都留下故事,但死后的香火卻天差地別。
首先去的是紹興王陽明墓園,這位心學巨匠堪稱中國最后一個三不朽的圣人,我素來十分敬仰。但墓園太偏,一個小時也沒等來第二個游人,只有三名老管理員在四周轉悠。看來愿意倒車爬山看一座荒墳的大約都是心學鐵粉。功成三不朽,圣人此后終。高一就喜歡的偶像,給他磕九個頭不過分。
徐青藤的墓縮在角落無人過問,小時候看謝君豪演的他很灑脫,后來深入了解,才明白了他持斧擊頭、利錐刺耳的糾結和痛苦。《花卉手卷》在四百年后已經賣到五千萬,可憐一生不得志,身后富貴己不知。
魯迅故居獨占地利,游人不少。過度開發,連孔乙己和阿Q這樣的悲劇人物都變成了吃喝品牌,祥林嫂怕是要哭暈在狼窩。也不乏有摸著先生塑像搔首弄姿擺造型的男女,看著比較心煩。全國許多名勝古跡多是文革被砸后重建,故居附近也有半新半舊的三味書屋和百草園。先生沒說過那么多的名言,但其犀利言論怎么著都能再被公知們引用一百年。
于謙墓離西湖稍遠一些,得爬一段坡,忠肅公祠暫不開放,墓碑前老樹遮連,也是鮮有人來,其實人來多少都與于公無關了。雖然全國叫于謙的人有個十幾萬,而且北京現在最知名的是德云社的燙頭大爺,但鎮守九門抵御瓦剌大軍的,千秋只此一人。關中大俠呂輕侯說得對,名字只是一個代號,你叫姬無命,我也可以。
岳王廟緊鄰蘇堤,加之岳武穆知名度高,游人較多,墓前的四個奸人跪像被百姓盤得很是圓潤,秦檜的眉毛都禿嚕了。岳飛生前說“知音少,弦斷有誰聽”,死后與長子岳云埋在一地,祠堂左右又有牛皋、張憲兩員大將,應該不再寂寞了。
同為西湖三杰的張煌言知名度太低,墓園隱在太子灣公園里沒有存在感,神道很長,但有些肅殺凄涼。畢竟大清已亡,反清復明也已經實現不了。
林逋墓在放鶴亭南,我對他的一生沒什么印象,但對“疏影橫斜水清淺,暗香浮動月黃昏”一句詩念念不忘。
以上諸公不論香火如何,好歹住的寬敞,唯獨西泠橋旁的蘇小小墓,繁華地帶寸土寸金,她蝸居在七八平米大的地方,平地起墓,四周沒遮沒攔。游人對她也不太尊敬,墓碑和墓包被摸的發亮,好在里面是座空墳。按西湖邊房價折算,也值個三四十萬了。
夜晚的風波亭里斜躺著一位刷劇的 旅游 青年,雖然亭址存疑,但只要有點敬畏,都不會把鞋脫了。長堤上的善男信女如過江之鯽,斷橋邊一些人穿著非漢服的古風裝,或許在腦補游湖借傘。現行的《白蛇傳》是馮夢龍加工虛構的,而蔣坦與秋芙在斷橋邊嬉鬧坐話卻是真切發生過的美好故事。
大爺大媽們身手矯健,每到一地,雖然憔悴疲累,但本能和慣性驅使他們立刻隨大流咔咔一頓猛拍。西湖十景,游人往往是拍完景碑證明來過就匆匆走了。花港無人觀魚,南屏等不到晚鐘,可能只有閑適的本地人能說出其中妙處。可轉念一想,他們天天看,可能早就膩而無感了。
山水過眼留不住,留得住的還是史書里讓人感動的名姓,是歷代詩文里讓人共鳴的心情。張岱說繁華靡麗過眼皆空,可畢竟我們記得他湖心亭看雪的崇禎五年。張岱《西湖夢尋》里的弱柳夭桃已然不見,周密《武林舊事》里的珠簾御舟也無跡可尋。如今承平日久,幾十年沒見什么可與江山印證的驚世文章了。方信時移世易,一代人有一代人的風景,此西湖非彼西湖也。
高中讀過一篇文言文,描述作者與年輕妻子的日常生活,大概說過他倆下棋,妻子眼看要輸就把小狗放到棋盤
題目是《秋燈瑣憶》,作者是蔣坦。
《秋燈瑣憶》是清道光年間浙江錢塘秀才蔣坦的夫妻情感雜記,清新哀惋。適合在一個細雨霏霏的午后,靜坐閑讀。這種真摯的夫妻情感,志趣與理想的統一,會讓很多人感動。文章簡單易讀,卻在平淡的筆觸里見真情與文字功力。
《秋燈瑣憶》記敘了蔣坦與妻子秋芙的日常生活,用看似輕描淡寫的文字道出一對夫妻的淡遠情長:秋芙喜歡下棋,雖然棋藝不精,但還是每晚拉著蔣坦一起下棋,有時下到天亮。有一次,秋芙拿自己的玉佩作賭注,眼看要輸了,就像孩子一樣放膝頭的小狗搗亂棋盤。蔣坦笑她是在學楊貴妃(有一次唐明皇與人下棋,楊貴妃在旁觀看,眼見皇帝輸了幾子,就把懷中的小狗放到棋盤上撥亂棋子耍賴),誰料自尊的秋芙竟因此羞紅了臉,從此再也不下棋了。(秋芙好棋,而不甚精,每夕必強余手談,或至達旦。余戲舉竹坨同云:“簸錢斗草已都輸,問持底今宵償我?”秋芙故飾詞云:“君以我不能勝耶?請以所佩玉虎為賭。”下數十子,棋局慚輸,秋芙縱膝上口兒攪亂棋勢。余笑云:“子以玉奴自況歟?”秋芙嘿然。而銀燭熒熒,已照見 桃花上頰矣。自此更不復棋。)
感謝您對派派小說論壇的支持,滿意請采納為最佳答案。
與君有約,風雨不改
詩經讀得不多,金庸小說倒是熟讀過。在《神雕俠侶》中,程英對楊過暗生情愫,卻不得克制自惜,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寫“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當時不知其中深意,只是覺得讀來極美,既見君,誤終身,但無悔,云胡不喜,蹉跎一生又如何?這是古人對愛情的一種詮釋,但是真正的《鄭風-風雨》讀來,卻沒有這種悲戚,只是欲喜先悲而已,風雨常來,愛與喜悅也在!
風雨凄凄,雞鳴喈喈。既見君子,云胡不夷。
風雨瀟瀟,雞鳴膠膠。既見君子,云胡不瘳。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既見君子,云胡不喜。
鄭風風雨詩中,疊詞一如既往給人音韻美;重復誦讀,似女子的切切低語。
看到“凄凄”,想起李清照的“冷冷清清,凄凄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這凄凄二字,穿越多少輪回,到李易安這里,就是另一種清冷的極致,讓人讀了頓覺身心俱是寒涼。可詩中沒有這般寒涼,即使雞鳴喈喈,世俗的溫暖和煙火還在,還能既見君子,所以云胡不夷。但是李易安的趙君子不在,最難將息啊!
如果要排十個我最喜歡的中文詞組,“瀟瀟”絕對是在里面的。我記不得哪一本瓊瑤小說了,就把蔣坦和他夫人秋芙合寫的這首詩放到扉頁,當時還以為是瓊瑤寫的,傾慕不已,一下子就記下了,直到今天還字字清晰。“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瀟瀟兩字,有聲響有形動有顏色,雨打蕉葉,一副滿滿的綠霧滴翠之景象。蔣坦和秋芙是世間精妙伉儷,放到鄭風風雨這首詩里,是最好的寫照啊!既見君子,云胡不瘳!只可惜,天妒良緣,秋芙因肺炎先走一步,留下斷腸人守著如蓋芭蕉空悲戚!
風雨如晦,雞鳴不已。曉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我比較喜愛鄭風里表達情感的方式,真的是“細膩大氣,清澈坦蕩,收放自如”!不做小女子態!你來不來我都在念,你從風雨中走來,我的世界溫暖明亮,我絲毫不遮掩,既見君子,云胡不喜啊!
是誰多事種芭蕉?
這本是一段文壇的佳話。 蔣坦,清中后期的一位平凡的秀才,有妻名秋芙。蔣坦仕途無望,只能寄情于筆墨。一日心緒頗煩,在芭蕉葉上題句: 是誰多事種芭蕉,早也瀟瀟,晚也瀟瀟。 第二日,蔣坦見題句后有人續曰: 是君心緒太無聊,種了芭蕉,又怨芭蕉。 字畫柔媚,正是秋芙戲筆。 蔣坦還是很幸運的,雨打芭蕉,心緒煩亂,有善解人意的夫人解頤。 然而,我覺得除去粉紅色的夫妻之情外,蔣坦還可以收獲更多:世間事往往就是種了芭蕉,又怨芭蕉,這正是因果自種,反而怨天尤人。 一談因果,被某種主義洗過腦的人便覺得迂腐得很,迷信得很,不科學得很。其實因果簡單得很,你白別人一眼,別人還你一眼;你損別人一事,別人還你一事,如此而已。也有人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不種因果,那便是成佛了。你是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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