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鑒賞詠懷(詠懷詩鑒賞方法)
今天給各位分享如何鑒賞詠懷的知識,其中也會對詠懷詩鑒賞方法進行解釋,如果能碰巧解決你現在面臨的問題,別忘了關注本站,現在開始吧!
詠懷古詩的鑒賞方法?
鑒賞方法:
一、品味富于表現力的“詩眼”或“題眼”。如李清照《如夢令》“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全詞“詩眼”是“綠肥紅瘦”,極富表現力。其表現力既體現在鮮明貼切,如用“肥”字寫葉,不僅有多,大之意,還可以聯想到潤澤鮮亮之狀,非常準確、凝練;又體現在感情溶注,如用“瘦”字寫花,不僅有少、小之狀,還可以感受到惋惜憐憫之情,配合全詞情調,表達出感傷哀婉情調。 又如賈島的《題李凝幽居》“閑居少鄰并,草徑入荒園。/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過橋分野色,移石動云根。/暫去還來此,幽期不負言。”題目中“幽”字就是“題眼”,這是理解全詩的鑰匙。全詩每聯緊扣“幽”字展開,首聯寫居處的“幽”:閑居一隅,闃寂無人,草徑清幽,荒園寥落。頷聯與頸聯寫環境的“幽”:頷聯以響襯靜,鳥兒在池邊的樹上啾啾啼叫,老僧在皎潔的月光下輕輕敲門,這一切更顯出環境的清幽;頸聯從黑夜寫到白天,還是從環境上著眼,不過視野闊多了,過小橋,繞巨石,一路走來,處處清幽,滿眼野趣,詩人內心的欣悅之情油然而生。尾聯透露詩人對隱逸生活的向往之情。 可見,要品讀詩詞,抓住“詩眼”,“題眼”是關鍵。 二、剖析詩詞的思想內容。要正確理解古詩詞的思想內容,最根本的是要學會知人論世,正如魯迅先生所說的:“倘要論文,最好是顧及全篇,并且顧及作者全人,以及他所處的社會狀態,這才較為確鑿。”如前面李清照的《如夢令》,我們必須聯系當時的背景:李清照與趙明誠夫婦感情篤厚,但是“結縭 未久,明誠即負笈遠游,易安殊不忍別”(劉逸生《宋詞小札》),并抓住一問一答進行分析,我們就不難領悟到這首詞的感傷情懷,既有愛花惜春的遺憾,又有紅顏易老的傷感,更有惜別懷人的煩悶,幾股愁思扭結,于“短幅中藏有無數曲折”。所以,評價古詩詞,要學會知人論世,從整體上把握詩詞的基調和主旨,是鑒賞古詩詞的根本。 三、探究用典化句的妙用。古詩詞常引用典故,化用詩句,以豐富的內涵,引人聯想。鑒賞古詩詞,一定要了解典故及化用詩句的來源和含義,發掘典故及詩句在古詩詞中的妙用。如姜夔《揚州慢》中“過春風十里,盡薺麥青青”。即化用杜牧“春風十里揚州路”的詩句。此處化用,使揚州城昔日繁華與眼前蕭條形成鮮明對比,傷今懷古更深一層。探究用典化句的妙用,是準確領悟古詩詞的基礎。 四、體會修辭手法的表達效果。古詩詞中,因形象性與抒情性的需要,常借助各種藝術手法來表現,其中最主要的是比喻、起興、擬人、夸張、對偶、反復,襯托等,把握了這些手法的表達效果,就能更好地體會詩詞的形象,領悟作者的感情。如賀知章《詠柳》“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絳。不知細葉誰裁出,二月春風似剪刀。”作者摒棄簡單直觀的描寫方法,打破傳統的詠物言志的思路,以奇特的想象,巧妙的比喻,為我們塑造出一個別具浪漫色彩的新穎形象。首句以“碧玉”(指樂府《碧玉歌》中一位名叫碧玉的美麗女郎)喻樹,使詩歌開篇即以嶄新的形象引人入勝。次句,寫柳樹萬千柔弱下垂的枝條,恰似女郎身上條條綠色絲帶在披拂,以絲帶喻柳條,突出輕柔披拂的特征,活畫出春柳如絲的形象,給人以生機盎然的美感。末兩句一問一答,再次用巧妙的比喻贊美春柳。一“細”一“裁”,把新柳嫩葉的細長柔軟、清新可愛加以精心傳神的描繪,透露出作者驚喜贊美之情。“二月春風似剪刀”,把春風喻為碧玉巧手中的剪刀,變虛為實,想象奇特。賀知章把柳樹比作一個裊娜多姿的女郎,描繪了一幅生機勃勃的春景,流露了對春天生命力的贊美。因此,鑒賞古詩詞,必須弄清修辭手法及其所指的具體形象,才能正確理解和把握詩句的深刻內涵。 五、領悟古詩詞的意境。意境是作品達到的藝術境界,是作者思想感情和生活圖景的和諧統一。領悟古詩詞的意境是鑒賞的最高層級,可使鑒賞者得到美的享受,情感的熏陶,心靈的凈化,從而主動自覺地去創造、拓寬古詩詞的藝術境界。領悟意境要注重比較、挖掘求新、聯想創新。如:陸游《卜算子·詠梅》與范成大《霜天曉角·梅》兩首詠梅都偏重于虛寫,以梅喻人,借梅抒懷,但意境不同。從環境看,陸詞選了一個風雨黃昏,突出環境的凄苦,奠定了梅花的“寂寞”形象;范詞為筆下的梅花選擇了一個雪后月夜的環境,烘托了梅花的幽獨形象。從作者的感情寄托來看,陸詞寫了梅花的“寂寞”形象之后,以“獨自”、“如故”兩層含義深化梅花不邀寵、不取媚、獨自承受風雨打擊,獨自承受狐獨凄苦的主觀精神。“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作者依據梅花開于百花之先的特點,生發為梅花的精神境界,她并不追求在春天開放,為的是不與百花爭寵斗艷,任隨百花妒忌,甘愿獨受凄寒,賦予梅花不求榮華的高尚情操。“如故”進一步贊美了梅花高潔剛強、永葆節操的可貴的品格。“零落”、“成泥”、“碾作塵”逐層強化地假設出梅花的慘烈命運,反跌出“只有香如故”的可貴。作者以詠梅言志,花品人格融匯一體。范詞中的梅花沒有陸詞梅花的多層次品格,詩人用“勝絕”,愁亦絕”來表現梅花的神韻:美到極點,而憂愁也到極點,并以獨倚畫樓之人的形象來與梅花互相映襯,渲染了愁思,梅花的形象是幽怨動人的。一經比較,兩詞意境深淺盡出。 古詩詞鑒賞是富于創造性的復雜的精神活動,“不僅作家在創作,讀者也在創作,他們是創作中的伙伴,而且往往讀者比詩人更象詩人。”(易卜生語)所以,真正的領悟,必須建立在對古詩詞透徹理解的基礎上。如:王之渙《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一般人對這首詩的理解,只停留在成功地描畫了大自然的壯麗景色上,這當然談不上鑒賞。有的讀者能進一步看到這首詩不限于壯麗景色的描繪,而是注進了詩人昂揚向上的激情。然而,這也還是沒有品出本詩的“詩昧”與意蘊。鑒賞能力強的讀者能透過壯麗的畫面,開闊的意境,看到這首詩由感性到理性的升華,領悟這首詩所蘊含的耐人尋味的哲理:登高才能望遠,成功在于追求,事業永無止境。這說明,如果沒有對作品的透徹領悟,便不可能有真正的鑒賞。“經驗豐富的人讀書用兩只眼晴,一只眼晴看到紙面上的話,另一只眼晴看到紙的背面。”歌德的名言一語道破了古詩詞鑒賞的真諦。
而且,你需要對這位詩人的生平有一定的了解,這樣可以幫你更好的理解他當時的心情以及所抒發的感情
阮籍詠懷詩賞析
詠懷·夜中不能寐
夜中不能寐,
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
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
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
憂思獨傷心。
注釋
①《詠懷詩》是阮籍生平詩作的總題,不是一時所作。大多寫生活的感慨,不外說人生禍福無常,年壽有限,要求超脫利祿的圈子,放懷遠大。也有對當時政治的刺譏,但寫得很隱晦
②夜中不能寐, 起坐彈鳴琴:此二句化用王粲《七哀詩》詩句:“獨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意思是因為憂傷,到了半夜還不能入睡,就起來彈琴。夜中,中夜、半夜。
③薄帷鑒明月: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帳幔照了進來。鑒,照。薄帷,薄薄的帳幔。
④翔鳥:飛翔盤旋著的鳥。鳥在夜里飛翔正因為月明。
⑤北林:《詩經·秦風·晨風》:“鴥(yù)彼晨風,郁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如何如何,忘我實多!”后人往往用“北林”一詞表示憂傷。
⑥號:鳴叫、哀號。
鑒賞
阮籍的詩大量運用了比興象征、神話傳說、以景寓情、借古諷今等表現手法,曲折隱晦地抒寫憤世嫉俗、感慨郁悶的內心世界,形成了言近旨遠的藝術風格。
阮籍是“正始之音”的代表。他的《詠懷》82首是十分有名的抒情組詩。其中有些詩反映了詩人在險惡的政治環境中,在種種醉態、狂態掩蓋下的內心的無限孤獨寂寞、痛苦憂憤。有些詩表現了詩人害怕政治風險,希冀避世遠禍的思想面貌;有些詩借古諷今,寄托了對時政的抨擊或感慨,表現了詩人對國事的關切;還有些詩嘲諷了矯揉造作的虛偽的禮法之士。總的來說,阮籍的《詠懷》詩以“憂思獨傷心”為主要基調,具有強烈的抒情色彩。在藝術上多采用比興、寄托、象征等手法,因而形成了一種“悲憤哀怨,隱晦曲折”的詩風。
這是阮籍八十二首五言《詠懷詩》中的第一首。詩歌表達了詩人內心憤懣、悲涼、落寞、憂慮等復雜的感情。不過,盡管詩人發出“憂思獨傷心”的長嘆,卻始終沒有把“憂思”直接說破,而是“直舉情形色相以示人”,將內心的情緒含蘊在形象的描寫中。冷月清風、曠野孤鴻、深夜不眠的彈琴者,將無形的 “憂思”化為直觀的形象,猶如在人的眼前耳畔。讀者可從詩中所展示的“情形色相”中感受到詩人幽寂孤憤的心境。但是那股“憂思”僅僅是一種情緒、一種體驗、一種感受,人們可以領略到其中蘊涵的孤獨、悲苦之味,卻難以把握其具體的內容。“言在耳日之內,情寄八荒之外”,即是此詩顯著的特點。
其實,如果能透徹地了解阮籍其人,此詩也并不難解。阮籍“本有濟世志,屬魏、晉之際,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籍由是不與世事,遂酣飲為常”(《晉書·阮籍傳》)。正如他“醉六十日”,以使文帝之“為武帝求婚于籍”,終于“不得言而止”(同上)一樣,“酣飲”不過是他用以逃避現實的.手段,內心的痛苦卻是無法排遣的。史書中“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反”的描寫,就正是他痛苦內心的深刻表現。所以這首詩,只要看他“孤”“獨”二字,就不難“曲徑通幽”了。
此詩起首,詩人就把讀者引入了一個孤冷凄清的夜境:“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酣飲為常”的詩人在此眾生入夢之時,卻難以入睡,他披衣起坐,彈響起了抒發心曲的琴弦。這是從實景來理解。然而,也不妨把這“夜”看成是時代之夜,在此漫長的黑夜里,“眾人皆醉我獨醒”,這偉大的孤獨者,彈唱起了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詩章。“英風截云霓,超世發奇聲”(《其六十一》)呵!這兩句詩,實際上是化用王桀《七哀詩》詩句:“獨夜不能寐,攝衣起撫琴”。
三四句詩人進一步描寫這個不眠之夜。清人吳淇說:“‘鑒’字從‘薄’字生出……堂上止有薄帷。……堂上帷既薄,則自能漏月光若鑒然。風反因之而透入,吹我衿矣”(《六朝詩選定論》)。進一步,我們還可以從這幅畫面的表層意義上,感受到詩人的旨趣。詩人寫月之明,風之清,正襯托了自己的高潔不群;寫“薄帷”、寫“吹我襟”,真讓人感覺冷意透背。這雖非屈子那種“登昆侖兮食玉英”的浪漫境界,但那種特立危行,不被世俗所理解的精神卻是一致的。
五六句,詩人著重從視覺、感覺的角度描寫,五六句不但進一步增加了“孤鴻”“翔鳥”的意象,而且在畫面上增添了“號”“鳴”的音響。這悲號長鳴的“孤鴻”“翔鳥”既是詩人的眼之物、眼前之景,又同時是詩人自我的象征,它孤獨地飛翔在漫漫的長夜里,唱著一曲哀傷的歌。“北林”化用《詩經》“鴥(“音郁”)彼晨風,郁彼北林。未見君子,憂心欽欽”(《秦風·晨風》)之典,從而暗含了思念與憂心之意。“北林”與“外野”一起進一步構成了凄清幽冷之境界。
結尾二句“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詩人的筆觸從客體的自然回復到主觀的自我,有如莊周夢為蝴蝶后“蘧(音“渠”)蘧然而覺”,心里有無限感慨,卻又無處訴說,他也許想到許多許多:“壯士何慷慨,志欲威八荒”(《其三十九》),卻“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其三十三》),“獨坐空堂上,誰可與親者”(《其十七》)。詩人只能永遠得不到慰藉,只能是無限的憂思,孤獨地徘徊,永恒的悲哀。
縱觀全詩,似是“反復零亂,興寄無端”(沈德潛語),“如晴云出岫,舒卷無定質”(王夫之語),但如果把握了詩人“悲在衷心”的旨趣,就自可理解這首“曠世絕作”。“言在耳目之內,情寄八荒之表”,鐘嶸在《詩品》中對阮籍詩的評價,當是不易之論吧!
《詠懷(其一)》的原文及賞析
阮籍《詠懷(其一)》原文: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
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阮籍《詠懷(其一)》賞析
阮籍的《詠懷詩》共八十二首,非一時之作。其內容主要表現對當時政治的不滿,因當時現實引起復雜矛盾而產生的苦悶心情。
本詩是《詠懷》的第一首,主要表現作者夜晚孤獨、凄清的心情。
詩的前兩句,點明時間、詩的.主人公、主人公在做什么。時間是“夜中”,主人公是詩的作者,他因“不能寐”而起坐彈琴。
中間四句描寫景物: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帷照在主人公的身上,清風也透過窗帷吹拂主人公的衣襟,孤獨的鴻雁在野外哀號,飛翔的鳥兒在北林悲鳴。前兩句顯出主人公的孤獨,后兩句見出其處境的凄清。
最后兩句寫主人公的心態,先說自己得不到任何的慰藉,又說自己獨坐既憂愁又傷心。
本詩的主要藝術特點:
1.以景喻情。主人公獨坐,只有明月相照,清風相拂,但明月、清風何能理會他的心情?主人公只能感到自己的孤獨,他彈出的琴聲,自然更是無人理會。而主人公聽到的是孤鴻哀號,翔鳥悲鳴,這凄清的景物,正以見出主人公對自己處境的凄清之感。作者正是通過這樣的描寫,曲折地表達出在當時恐怖政治統治下的自己的孤獨和凄清,從而表現了對當時現實的不滿。
2.敘事、寫景、抒情相結合。前兩句敘事,中間四句寫景,結尾抒情。但其重點在寫景,所費筆墨較多,旨在通過寫景來曲折表達心態,從而突出本詩的主題思想。
《詠懷》古詩詞鑒賞
在學習、工作乃至生活中,許多人對一些廣為流傳的古詩都不陌生吧,古詩包括唐律形成以前所有體式的詩,也包括唐朝及唐以后仍按古式創作的詩。你還在找尋優秀經典的古詩嗎?以下是我整理的《詠懷》古詩詞鑒賞,僅供參考,希望能夠幫助到大家。
《詠懷》古詩詞鑒賞1
原文:
【詠懷】
一日復一夕,一夕復一朝。
顏色改平常,精神自損消。
胸中懷湯火,變化故相招。
萬事無窮極,知謀苦不饒。
但恐須臾間,魂氣隨風飄。
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
賞析:
阮籍在這首詩里,表現了一種很復雜的感情:既為自己的衰老而悲哀,又為友人的逝去而痛苦,最后以鄙棄現實作為解脫的道路。
詩的前四句說:由于時間的推移,他已失去了以前的容顏和膚色,精神也衰退了。這四句起得似乎很平淡,但下面接著的兩句——“臨觴多哀楚,思我故時人”——卻把感情突然強化了。這里一方面顯示出詩人不但已經衰老,而且還很寂寞,朋友都逝世了;另一方面更意味著從朋友的紛紛去世,詩人意識到自己也已在向死亡迫近。在讀過這兩句以后,讀者也就會感覺到在開頭的四句中其實隱伏著深刻的恐懼感——為生命的即將消失而恐懼。由此,在讀下面的“對酒不能言,凄愴懷酸辛”時,讀者自然會懂得:詩人的這種強烈的痛苦,并不只是為了朋友,同時也為了自己。
再按下去的“愿耕東皋陽,誰與守其真”兩句,雖似接得十分自然,其實經過慘淡經營。它一面承續上文懷念朋友的思路:朋友已經沒有了,誰與我一起去實現我的愿望——到田野(“東皋”)上去耕種以“守其真”。另一面也就把自己所尋求的解脫途徑顯示了出來。他在《大人先生傳》中說:“陵天地而與浮明遨游無始終,自然之至真也。”所謂“守其真”,就是保持這樣的生活態度。能做到這一點,也就不會再受衰老與死亡的威脅。
最后的四句,則是對這種生活態度的進一步申述。“愁苦在一時”,是說人的愁苦都不過為一種短暫的東西而發,實在是不值得的。《大人先生傳》說:“豈希情乎世,系累于一時?”“愁苦在一時”與“系累于一時”,含意相近。“高行傷微身”是說高潔的行為會傷害自己。他否定這一切,是因為“曲”與“直”本來就沒有一定的界限(“曲直何所為”即“何所為曲直”),今天是曲的,明天就成了直,一切都不是永恒的,那就不必為了這種一時的事情而愁苦甚至傷害自己。所以,最后的結論是:“龍蛇為我鄰”。這是用的《左傳》“深山大澤,實生龍蛇”的典故。“龍蛇”,喻非常之人。有人以為,這里是用《漢書·楊雄傳》“君子得時則大行,不得時則龍蛇”的典故,并說“龍蛇者,一曲一直,一伸一屈”。但是,如把“曲直”理解為龍蛇的動作,那么,“何所為曲直”就難以解釋得通。因而這里的“曲直”只能作“是非曲直”的.“曲直”解;從而與“不得時則龍蛇”之意也就不能貫聯。
還需要指出的是:此詩的上一首為:“一日復一夕,一夕復一朝,顏色改平常,精神自損消。胸中懷湯火,變化故相招。萬事無窮極,知謀苦不饒,但恐須臾間,魂氣隨風飄。終身履薄冰,誰知我心焦。”(第三十三首《詠懷·一日復一夕》)“胸中”句指熱中。前六句是說,由于熱中,招致顏色、精神的變化,以致日漸衰老。下面四句說:那些人應付無窮的萬事,生恐知謀不足,但我卻怕他們很快就會死掉。結尾說:這些人終日戰戰兢兢,他們哪里知道我所焦心的是什么呢?所以,在阮籍看來,熱中于世事本來就是可悲可笑的,他跟這些人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因此,“君子得時則大行”之類的思想,與他本若水火之不相容;何況在《達莊論》里,他還把“君子”罵得狗血噴頭。因此,此詩的末一句顯喻自己將如大澤龍蛇之自由自在。
總之,在這首詩里,阮籍是在追求一種解脫的途徑。而這種解脫的途徑是跟哲學的思考聯系在一起的:一切都是短暫的,是非曲直也都沒有差別。這是一種虛無的哲學,這種哲學既是對人生的悲哀的解脫,但在其根柢里卻又滲透著人生的悲哀。
《詠懷》古詩詞鑒賞2
古詩原文
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
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岡。
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
適逢商風起,羽翼自摧藏。
一去昆侖西,何時復回翔。
但恨處非位,愴悢使心傷。
創作背景
公元239年,魏明帝曹叡死,太子曹芳即位,年八歲,曹爽、司馬懿掌文武大權,從此曹魏政權與司馬氏集團開始了尖銳的斗爭。在此期間,大量士人被殺,在極端黑暗恐怖中的廣大士人處于惶惶不可終日的境地,其文學創作時時流露出這種憂懼心態。
詩文賞析
曾國藩解曰:鳳凰,本阮公自況。沈德潛曰:鳳凰本以鳴國家之盛,今九州八荒無可展翅,而遠之昆侖之西,于潔身之道得矣,其如處非其位何。所以悵然心傷也。二人之解都可通。但尚有他解。
這首詩很可能是為嵇康的悼詩或者悼其下獄。首先,“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崗。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這與阮籍其他詠懷詩的起調大不一樣。所謂“感于哀情,緣事而發”,“師心以遣論”。這詩的起因應該不是自傷身世,苦無潔身之道那般簡單。且阮籍在詠懷詩中最常用孤鴻,孤雁自喻,桃李尚懼成蹊,自己不會自言鳳凰。其次,嗣宗寫詩語氣。“林中有奇鳥,自言是鳳凰。”顯得既愛其才,又幾分笑弄,更多無奈。況除卻阮嵇當時沒人能當鳳凰之喻。“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崗。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短短二十字寫的正是“性烈而才雋”“高情遠志,率然玄遠”的嵇康。
阮籍卒于公元263年(景元四年)冬,與嵇康被刑在同一年。嵇康的下獄應該對嗣宗觸動很大。當時阮籍為司馬炎寫了勸進表,他希望嵇康能了解他的酒狂之意。
詩中“清朝飲醴泉,日夕棲山岡。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四句體現了“凰”高潔(或“超然脫俗”、“清高傲世”)的品性。這首詩整體上運用了托物言志(或“比興”、“象征”)的表現手法,以鳳凰自喻,抒發了詩人孤獨無奈的苦悶心情和壯志難酬(或“報國無門”)的悲傷情懷。根據鳳凰“飲醴泉”、“棲山岡”、“徹九州”、“望八荒”的舉動,可以判斷出鳳凰志向遠大、高潔。顯然作者以鳳凰自比(自況),根據它的心情“催藏”、“恨”、“心傷”幾個詞及傷心的原因的描寫“高鳴徹九州,延頸望八荒”和“一去昆侖西,何時復回翔。但恨處非位,愴悢使心傷”可以推知,作者是孤獨苦悶、壯志難酬。
阮籍的《詠懷詩》歷來被譽為“曠代絕作”,同時也是絕對的難解之作,“百代之下,難以情測”。而飛鳥則是《詠懷詩》中最重要的詩歌意象,它們是阮籍主體人格的詩性外化,各種飛鳥意象體現著阮籍隱晦難測的內心世界。
阮籍的八十二首《詠懷詩》,直接用飛鳥意象者29首,間接用者13首,總計42首。這些飛鳥意象的淵源,可追溯至《國風》、《離騷》、《莊子》、《山海經》。《國風》中的自然物象,多用以起興;《離騷》的美人香草、俊鳥惡禽,多具象征意味,或以之刺激奸邪,或以之寓己高潔之志;《莊子》中的飛鳥意象,則多寓示不同的精神境界。而阮籍《詠懷詩》中的飛鳥意象,則三種意義皆有:他時而以俊鳥如鳳凰、玄鶴寓其高潔之志和現實追求;時而以高鳥如鴻鵠、海鳥寄其逍遙之夢;時而借孤鳥寒鳥起興,寫其孤苦之思。各種不同的飛鳥意象,折射出阮籍不同的心理側面,最終建構了阮籍復雜、矛盾的多重人格。《詠懷詩》第一首云:“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徘徊”二字,既為八十二首《詠懷詩》奠定了基調,也反映了阮籍和其他竹林名士共同的人格特點。
《詠懷》古詩詞鑒賞3
古詩原文
蕭條亭障遠,凄慘風塵多。
關門臨白狄,城影入黃河。
秋風別蘇武,寒水送荊軻。
誰言氣蓋世,晨起帳中歌。
詩文賞析
庾信留仕北朝后,常常面對異域風物而起羈旅之嘆。但這首詩所描寫的邊塞景象,并不一定是即目所見,而是綜合若干具有北方特征的景物,再結合幾個典故,構成冷落蕭索的總體印象,借以抒寫出心頭的凄涼之感。
“蕭條亭障遠,凄慘(一本作‘凄愴’)風塵多。”濃郁的鄉關之思中夾雜著尚未消磨的豪氣,從詩中迎面撲來。他本可以在故鄉安樂地走完自己的人生旅程,卻又因故而漂零在異地他鄉,屈仕敵國,遠離家園。“關門臨白狄,城影入黃河。”詩人看不見故園的青山秀水,他想:黃河的那一面,應該就是故鄉的城池吧?“秋風別蘇武,寒水送荊軻。”蘇武不在,易水猶寒,沒有人能夠明白詩人對于家鄉的思念。壯士一去不復返,自己不知何時才能踏入故園。“故園東望路漫漫”,詩人把最好的歲月留在了異國他鄉。“誰言氣蓋世,晨起帳中歌。”最后借前面典故的字面意義,與前六句合成一個完整的境界,勾出了詩人遙望亭障關河,面對秋風寒水,在邊塞的帳幕中晨起悲歌的形象。
在格律上,此詩除第二句為三平調外,其余各句平仄粘對都暗合五言律詩的規則,已可視為唐人五律的先聲。
阮籍的《詠懷》賞析
絕望的排遣
——阮籍《詠懷》其一賞析
夜中不能寐,起坐彈鳴琴。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徘徊將何見,憂思獨傷心。
阮籍(210-263),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尉氏縣)人,因曾為步兵校尉,故世稱阮步兵,在“竹林七賢”中最具詩名。《詠懷》是阮籍生平詩作的總題,并非一時所作,本詩是其中的第一首,寫了一種欲排遣而不能的絕望。開頭兩句寫半夜不能入眠,于是起來彈琴。“不能”即是說不是主觀上不想眠,而是客觀上不得眠,那么是因為什么以致于詩人夜深都不得眠呢?詩人沒有回答,而是蕩開筆墨寫彈鳴琴。詩人的這種回避一是主觀上的畏懼,面對司馬氏殘酷的政治清洗,死亡的陰影揮之不去,詩人想說而不敢說。《昭明文選》中李善注解阮籍《詠懷》組詩時說:“嗣宗身仕亂朝,常恐罹謗遇禍,因茲發詠,故每有憂生之嗟。雖志在刺譏,而又多隱避。”其實不隱避不行啊,稽康不就是因《與山巨源絕交書》言辭激烈而罹謗遇殺身之禍嗎?二是客觀上的無法言說,藏得太深太久的情感在“夜中”突然涌出,詩人情難自禁,無法找到合適的詞來表情達意。如此,便只能用琴聲來渲泄了。可想而知,這琴音里藏著詩人多深的感慨!
“薄帷鑒明月,清風吹我襟”,寫目之所見,身之所感。明亮的月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照射進來,月光本來是靜的,但經過紗樣的窗簾的折射,便有了動態的朦朧感。這里隱約朦朧的月光很像唐宋詞中縹緲迷蒙的煙,極易喚醒心中的哀情,勾起人生變幻無常的傷感。又因是“夜中”之月,“夜吟應覺月光寒”,月光給人以寒意,清風吹來,這層寒意便隨之加深加重。據魯訊《魏晉風度及文章與藥及酒之關系》一文考證,魏晉名士都“寬袍大袖”,如此看來,寒風極易透過衣襟直達肌膚,繼爾全身,這種無處逃循的寒冷感,正是詩人身處亂世,孤零無所蔭蔽,飽受驚懼侵襲的生動傳達。
“孤鴻號外野,翔鳥鳴北林”,寫耳之所聞,目之所見。一只離群之雁在野外號叫,驚恐的鳥兒在林子里竄飛不停。從寫景狀物來看,孤鴻凄厲的號叫,鳥兒遇驚在月光下亂飛的影子,這一聲動,一形動,分別從聽覺和視覺上襯托出了夜的死寂。從摹情表意來說,孤鴻乃失群之雁,是詩人自喻。名噪一時的“竹林七賢”,在司馬氏政權的高壓下,迅速崩化瓦解,詩人便似孤鴻,既是身之失群,更是心之失群,詩人的感慨無處訴說。而那在月光下如鬼魅般飛來飛去的鳥兒,更暗示如影隨身的驚懼感讓詩人難有一時一刻的安寧。可又偏偏身處夜之籠罩之下,夜自是喻指司馬氏專權制造的恐怖氛圍,在無邊際的驚懼中,詩人的承受力已達極限,猶似驚弓之鳥。
最后兩句寫詩人最終未能釋去心中之事,而要徘徊,但在徘徊之后,依然找不到一點光明與溫暖,終于絕望而“獨傷心”。此情此境很容易讓人想起古詩《明月何皎皎》:“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阮籍也曾“志意宏放”過的,少年時曾登上廣武山(楚漢戰爭遺址)嘆息道:“時無英雄,遂使豎子(指項羽與劉邦)成名。”自負之情溢于言表,但終因生不逢時,而無法一展抱負,甚至于不得不“終日履薄冰”式地戰戰兢兢度日,內心凄苦可想而知。史載阮籍,“時率意獨駕,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返”,表面上的佯狂,實質上是悲情郁結于胸而無法排遣的無可奈何的發泄。
《詩品》評阮籍《詠懷》組詩時說:“言在耳目之內,情寄八荒之表”。其實這是詩人為避禍害而采取的曲折幽隱的表達方法。竟管讀完全詩,我們也無法探尋出“夜中不能寐”的具體原因,但它集聽覺、視覺及膚覺集中傳達的欲排遣的孤獨、驚懼和哀傷卻感人至深。同時詩人欲說而又不說的巨大矛盾及痛苦也在詩中通過一系列動,“起坐”“明月”“清風”“翔鳥”及人的徘徊表現了出來,這些動正是詩人欲排遣而不能的焦躁、驚懼不安的外化。雖然一切的排遣最終以絕望而告終,但從詩人對夢魘式處境逃離的強烈欲望中,我們看到了深藏在絕望背后的對生活無比眷戀的目光。法國作家謬塞說:“最美麗的詩歌是最絕望的詩歌。”這可以作為這首名詩最好的注釋,正是因其眷戀之深沉,才有絕望之美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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