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雎入秦時秦王多少年(秦國丞相范雎當(dāng)了多久)
很多朋友對于范雎入秦時秦王多少年和秦國丞相范雎當(dāng)了多久不太懂,今天就由小編來為大家分享,希望可以幫助到大家,下面一起來看看吧!
歷史上的范雎是怎么死的?
范雎,亦作范且,或誤作范睢,字叔,魏國芮城人,戰(zhàn)國時期著名政治家、縱橫家、軍事謀略家、戰(zhàn)略家、外交家、秦國宰相,因封地在應(yīng)城,所以又稱為“應(yīng)侯”。
秦昭襄王與范雎上承秦孝公、商鞅變法圖強之志,下開秦始皇、李斯統(tǒng)一帝業(yè)。他是秦國歷史上繼往開來的一代名相。李斯曾高度評價范雎:“昭王得范雎,廢穰侯,逐華陽,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yè)。”
范雎本是魏國中大夫須賈門客,因被誣陷通齊賣魏,差點被魏國相國魏齊鞭笞致死,后在鄭安平的幫助下,易名張祿,潛隨秦國使者王稽入秦。
范雎見秦昭王之后,提出了遠交近攻的策略,抨擊穰侯魏冉越過韓國和魏國而進攻齊國的做法。他主張將韓、魏作為秦國兼并的主要目標(biāo),同時應(yīng)該與齊國等保持良好關(guān)系。
范雎被拜為客卿,之后,他又提醒秦王,秦國的王權(quán)太弱,需要加強王權(quán)。秦昭王遂于前266年廢太后,并將國內(nèi)四大貴族趕出函谷關(guān)外,拜范雎為相。
范雎為人恩怨分明,掌權(quán)后先羞辱魏使須賈,之后又迫使魏齊自盡。又舉薦鄭安平出任秦國大將,王稽出任河?xùn)|郡守。且凡是之前幫助過他的困苦的人他都給予了酬謝。
前262年,長平之戰(zhàn)爆發(fā),兩軍對壘三年后,范雎以反間計使趙國啟用無實戰(zhàn)能力的趙括代廉頗為將,助力長平,使得白起大破趙軍。
后秦昭王任用鄭安平,派他領(lǐng)兵攻打趙國。鄭安平在戰(zhàn)場上反被趙軍團團圍住,情況危急,他帶領(lǐng)二萬人投降了趙國。
對此應(yīng)侯范雎自知罪責(zé)難逃,就跪在草墊上請求懲處治罪。按照秦國法令,舉薦了官員而被舉薦的官員犯了罪,那么舉薦人也同樣按被舉薦官員的罪名治罪。
這樣應(yīng)侯應(yīng)判逮捕父、母、妻三族的罪刑。可是秦昭王恐怕傷害了應(yīng)侯的感情,就下令國都內(nèi):“有敢于議論鄭安平事的,一律按鄭安平的罪名治罪。”
同時加賞相國應(yīng)侯更為豐厚的食物,來使應(yīng)侯安心順意。此后二年,王稽做河?xùn)|郡守,曾與諸侯有勾結(jié),因犯法而被誅殺。為此,范雎一天比一天懊喪。
后來,有一天秦昭王上朝時不斷嘆息,范雎走上前去說:“我聽說‘人主憂慮是臣下的恥辱,人主受辱是臣下的死罪’。今天大王當(dāng)朝處理政務(wù)而如此憂慮,我請求治我的罪。”
秦昭王說:“我聽說楚國的鐵劍鋒利而歌舞演技拙劣。這個國家的鐵劍鋒利那么士兵就勇敢,它的歌舞演技拙劣那么國君的謀計必定深遠。心懷深遠的謀略而指揮勇敢的士兵,我恐怕楚國要在秦國身上打算盤。辦事不早作準(zhǔn)備,就不能夠應(yīng)付突然的變化。如今武安君已經(jīng)死去,而鄭安平等人叛變了,國內(nèi)沒有能征善戰(zhàn)的大將而國外敵對國家很多,我因此憂慮。”
秦昭王說這番話意思是激發(fā)鼓勵應(yīng)侯。而范雎聽了卻感到恐懼,也想不出什么辦法來。后來,范雎聽燕國人蔡澤之言,就推舉蔡澤代替自己的位置,辭歸封地,不久病死。
秦昭襄王做了41年的秦王,為何不敢奪取宣太后的權(quán)力?
秦昭襄王嬴稷生于公元前325年,登基于公元前306年,崩于公元前251年,享年74歲,在位55年,父親是秦惠文王嬴駟,母親是宣太后羋月。嬴稷19歲當(dāng)秦王,59歲開始親政,長達40年的時間里,秦國大國皆決于宣太后。公元前266年,范雎入秦,他提醒秦昭襄王,秦國的王權(quán)太弱,需要加強王權(quán);同年秦昭襄王廢黜太后聽政慣例,驅(qū)逐楚國四貴離朝,正式執(zhí)掌秦國。公元前265年,宣太后薨!
宣太后為什么能長期執(zhí)掌秦國朝政呢?原因有四:其一、秦國有太后執(zhí)政的先例;其二、宣太后能力強大,執(zhí)政無過錯;其三、宣太后控制了軍政大權(quán),楚國四貴是太后的強力后援;其四、嬴稷并沒有主動要求收回太后權(quán)力。事實上秦國大小事務(wù)皆決于宣太后,然后以秦昭襄王的名義頒布,所有政務(wù)嬴稷都參與了,也發(fā)表意見了,只是決定權(quán)在宣太后。這種政治模式直到范雎的到來才被打破,這也是為什么丞相魏冉不允許六國名士入秦的原因之一。
秦武王死后,秦國陷入內(nèi)亂,惠文后和武后扶立嬴壯為君;羋八子和魏冉扶立自己的小兒子為君;趙武靈王則將在燕國為人質(zhì)的嬴稷接回來為君。最終羋八子跟趙武靈王合作,扶立嬴稷為秦君,擊滅了季君嬴壯之亂。羋八子行事果斷,殺伐有度:她誅殺了惠文后及公子壯、公子雍,將秦武王后驅(qū)逐至魏國,肅清了與秦昭襄王不和的諸公子。這些事嬴稷辦不到,只有羋八子可以做到,憑借絕對實力,羋八子主政秦國長達四十年。
趙武靈王立嬴稷為秦君,就是想要挾秦國,宣太后為了避免被趙國要挾,她直接自己主政,讓趙武靈王的算盤落空。宣太后權(quán)謀高超,執(zhí)政水平不在秦惠文王之下,她一方面堅持商君之法,另一方面頻繁出擊六國,為大秦國開疆拓土,受到秦國文臣百官的擁戴。羋八子宣太后的母國是楚國,但是她對楚國的打擊最沉重,不僅攻占了楚國的都城,還將楚國的王陵一把火給燒了。身為秦國太后,就為秦國利益考慮,宣太后自然得到秦人的擁護,包括她的兒子秦昭王。
宣太后主政、秦昭王參政,魏冉主持內(nèi)政,白起主持軍爭,這是宣太后時期的常態(tài)。宣太后主政時任用弟弟魏冉、羋戎以及兒子公子悝、公子芾等四貴主政。宣太后及四貴的專權(quán)極大限制了秦昭襄王的權(quán)力,造成了秦國國內(nèi)只知有太后和四貴,不知有秦王的局面。范雎來到秦國,受到秦昭王的重用,范雎說服白起,秦昭王獲得軍事上的支持。秦昭王牽頭,范雎、白起執(zhí)行,秦國發(fā)生了一場不流血的政變,宣太后隱退,魏冉不再任丞相,魏冉、羋戎、公子悝、公子芾離開咸陽,回封地養(yǎng)老。這樣秦國大權(quán)徹底回到秦昭襄王手中。
相國范雎明明建立了豐功偉績,最后為什么抑郁而終?
一、死里逃生,輾轉(zhuǎn)入秦
范雎曾是魏人,他滿腹經(jīng)綸,希望周游列國能被重用,奈何無果,只得返回母國,在魏國中大夫須賈門下做事。一次,須賈代表魏國出使齊國,帶上了范雎,他們在齊國逗留了幾個月,但并沒有沒有什么進展,就準(zhǔn)備走了。然而齊國國君齊襄王聽聞范雎能言善辯,“乃使人賜睢金十斤及牛酒”,言下之意便是想要留下范雎,范雎不從,此事傳到須賈耳朵里,他大怒,“以為睢持魏國陰事告齊,故得此饋”。須賈并沒有責(zé)罰范雎,而是耍了個陰招,“令睢受其牛酒,還其金”,既然范雎收了酒肉,那就將他叛國的罪名坐實!
因此須賈回到魏國后,向魏國宰相魏齊稟報此事,魏齊聽了后也是大怒,不分青紅皂白就將范雎鞭打一遍。當(dāng)時范雎假裝被打死,于是魏齊便派人用席子把他卷了卷,扔在廁所里。又讓宴飲的賓客喝醉了,輪番往范雎身上撒尿,故意污辱他借以懲一警百。范雎與須賈、魏齊的仇就此結(jié)下,裝死的范雎趁一個時機對看守說:“公能出我,我必厚謝公。”看守也不忍心范雎受難,便悄悄放走了范雎,又在魏人鄭安平的幫助化名“張祿”下躲了起來,靜等時機。
所謂“大難不死必有后福”,秦昭襄王派遣王稽出使魏國,鄭安平假裝當(dāng)差役,侍候王稽,一次,王稽問他:“可有魏國賢人愿隨我入秦?”鄭安平趁機舉薦范雎,約定在夜里相見。與范雎相見后,話還沒聊完,王稽就被這個名叫“張祿”的男人的言辭才能折服,于是決定帶上他返回秦國。但范雎的運氣并沒有這么好,進入秦國邊境后,沒過一會,王稽一行便碰到了當(dāng)時秦國權(quán)勢最大的人——魏冉。魏冉不喜說客,范雎害怕被他侮辱,于是躲在車里避禍,沒隔多久魏冉到了,與王稽寒暄一番后,故意以“徒亂人國耳”敲打王稽便離開了。還沒等王稽喘口氣,范雎說:“聞穰侯智士也,其見事遲,鄉(xiāng)者疑車中有人,忘索之。此必悔之。”于是下車走了。沒過多久魏冉果然返回,檢查車子,沒發(fā)現(xiàn)有人,這才作罷。范雎這才順利進了咸陽。
二、巧言悅王,以智激王
本以為入秦后能得到重用,然而不僅穰侯魏冉,就連秦昭襄王也不喜說客,因此范雎到了秦國一年了也沒有機會見秦王。求人不如求己,因此范雎上書說分析秦國的局勢內(nèi)政,以為“四貴”:穰侯,華陽君,涇陽君、高陵君不過是“以太后故,私家富重於王室”。又以自己心中的明主:“有功者不得不賞,有能者不得不官,勞大者其祿厚,功多者其爵尊,能治眾者其官大。故無能者不敢當(dāng)職焉,有能者亦不得蔽隱”來暗喻秦昭襄王,“於是秦昭王大說,乃謝王稽,使以傳車召范睢。”
曾經(jīng)商鞅三次見秦孝公,才說服孝公得到重用,范雎自覺沒有這么好的運氣,也能夠三次見到昭王,于是他到了宮門口,假裝不知道是內(nèi)宮的通道,就往里走。這時恰巧秦昭王出來,宦官發(fā)怒,驅(qū)趕范雎,喝斥道:“大王來了!”范雎故意亂嚷著說:“秦安得王?秦獨有太后、穰侯耳”。被秦昭襄王聽到,阻止二人爭吵,并向范雎道歉說:“竊閔然不敏,敬執(zhí)賓主之禮”。待入宮后,秦昭襄王屏蔽左右,問范雎:“先生何以幸教寡人?”范雎嗯嗯兩聲,沒有回答,秦昭襄王又問,范雎還是嗯嗯兩聲,第三依舊如此,秦昭襄王長跪著說:“先生卒不幸教寡人邪?”眼看“欲擒故縱”已經(jīng)奏效,范雎也不再推辭,隨后就向秦昭襄王進獻外交策略,得拜客卿,此后范雎一天比一天受到秦昭襄王的信任。
三、撥亂反正,剪除四貴
范雎入秦時,秦昭襄王即位已有三十余年,然而大權(quán)旁落,后宮宣太后干政,宣太后的弟弟穰侯、華陽君手握重權(quán),昭襄王弟弟涇陽君、高陵君都握有兵權(quán),反而昭襄王處處受限,空有抱負卻無力施展。一日,范雎趁機進言,陳列四貴之禍:“聞秦之有太后、穰侯、華陽、高陵、涇陽,不聞其有王也”;“今自有秩以上至諸大吏,下及王左右,無非相國之人者。”昭襄王如夢初醒,于是奪取了太后政權(quán),將穰侯、高陵君、華陽君、涇陽君驅(qū)逐出國都,任命范雎為秦相,此時已是秦昭襄王登基四十一年,在范雎的幫助下,他終于收回政權(quán)。
四、瓦解合縱,助力長平
當(dāng)時,處于西方的秦國被六國忌憚,秦國一天比一天天強大使得山東六國的焦慮一天比一天深,于是天下義士相聚,討論如何合縱六國來抵抗秦國。秦昭襄王憂心忡忡,反而范雎卻看穿人心,對昭襄王說:“秦于天下之士非有怨也,相聚而攻秦者,以己欲富貴耳。”為解王上憂慮,范雎派秦臣唐睢載著美女樂隊,黃金千斤到趙國“發(fā)錢”,此番行為不僅收買了天下策士,還使得參加合縱之約的天下謀士內(nèi)訌起來,起到瓦解六國合縱的目的。
應(yīng)侯范雎善用“反間”,決定霸主地位的長平之戰(zhàn),為大敗趙國,在武安君白起暗地成為秦軍主帥時,范雎也在用反間計麻痹趙國。長平之戰(zhàn)進入相持階段,趙將廉頗閉門不出,堅決不與秦軍開戰(zhàn),為了盡快結(jié)束戰(zhàn)局,范雎命人潛入趙國,大肆宣傳:“秦之所惡,獨畏馬服君趙奢之子趙括為將耳”,趙王信以為真,將只知道“紙上談兵”的趙括換為趙軍主將,也這一關(guān)鍵決定葬送了趙國四十五萬愛國士卒,使得趙國戰(zhàn)敗。
此外,范雎最著名便是其“遠交近攻”之策,也就是與遠方的楚、齊交好,將打擊重點放在魏、韓身上,使秦能逐步蠶食三晉土地,為山東六國敲響覆滅喪鐘。然而范雎的下場也好不到哪去,曾經(jīng)舉薦他的恩人王稽、鄭安平不爭氣,一個投降趙國,另一個被舉報與別國諸侯勾結(jié),被砍了頭,本可以繼續(xù)坐享相位的范雎不得不讓賢,最后抑郁而終。
秦始皇朝的范雎原來的哪國人?
【簡介】
范雎(?—前255),也叫范且(這是漢代石刻中的錯誤)(《史記》中是“雎ju”字,有書為“睢 sui”字,評書家多讀此音),字叔。戰(zhàn)國時魏人,著名政治家、軍事謀略家。他同商鞅、張儀、李斯先后任秦國丞相,對秦的強大和統(tǒng)一天下起了重大作用。早年家境貧寒,后出使齊國為魏中大夫須賈所誣,歷經(jīng)磨難后輾轉(zhuǎn)入秦。公元前266年出任秦相,輔佐秦昭王。他上承孝公、商鞅變法圖強之志,下開秦皇、李斯統(tǒng)一帝業(yè),是秦國歷史上繼往開來的一代名相,也是我國古代在政治、外交等方面極有建樹的謀略家。李斯在《諫逐客書》中曾高度評價范雎對秦國的建樹和貢獻:“昭王得范雎,強公室, 杜私門,蠶食諸侯,使秦成帝業(yè)。”
范雎當(dāng)初想為魏國建立功業(yè),因家貧無法得見魏王,投在中大夫須賈門下當(dāng)門客。魏昭王使讓賈出使齊國,范雎隨往,憑雄辯之才深得齊王敬重。齊王欲留他任客卿,并贈黃金十斤,牛、酒等物,均謝絕。須賈回國,不僅不贊揚他的高風(fēng)亮節(jié),反向相國魏齊誣告他私受賄賂,出賣情報。魏齊將他拷打得肋折齒落,體無完膚,又用席裹棄于茅廁,讓賓客往上撒尿。范雎裝死,被拋于郊外。返家后即托好友鄭平安將自己藏匿,化名張祿,并讓家人舉喪,使魏齊深信自己已死不疑。
半年后,秦昭王派使臣王稽訪魏。鄭平安設(shè)法讓范雎暗同王稽會面。經(jīng)交談,王稽發(fā)現(xiàn)范雎是難得之才,將他和鄭平安帶回秦國。時值秦昭王三十六年(前271年),秦國勢強盛,但朝政被昭王生母宜太后和舅舅穰侯、華陽君和兩個弟弟涇陽君、高陵君所把持,排斥異己,對來自各國的賓客和辯士不太歡迎。王稽雖多方努力,范雎仍得不到昭王的召見。只好強捺焦躁,等待時機。
過了一年,穰侯魏冉為擴大自己封地,欲率兵經(jīng)韓、魏去攻打齊國。范雎抓住這一良機上書昭王,請求面談。昭王用車把他接入宮中。在這次見面談話中,他首先用“秦國人只知有太后、穰侯,不知有秦王”觸及了昭王有苦難言的心病。然后指出秦國內(nèi)政弊端,即昭王上畏于太后之威嚴,下惑于*臣的諂詐,身居深宮,陷于包圍之中,終身迷惑,無法辨明是非善惡。長此下去,大則國家覆滅,小則自身難保。范雎慷慨直言,得到了昭王信任,當(dāng)即表示,今后無論大小事,上及太后,下至群臣,該怎么辦,要范雎盡管賜教,不要有任何顧慮。范雎接著告訴昭王,穰侯跨越韓、魏攻齊非正確決策。出兵少不足以敗齊,出兵多使秦國受害。打敗了,為秦之大辱;打勝了,所占地?zé)o法管理,只會讓韓、魏從中漁利。伐齊于秦有百害而無一利。
第二天上朝,昭王即拜范雎為客卿,下令撤回伐齊之兵。從此,范雎躋身于秦廷,開始施展他的全部謀略。
對外,為達到兼并六國,范雎提出了“遠交近攻”的戰(zhàn)略思想。對齊、楚等距秦較遠的國家先行交好,穩(wěn)住他們不干預(yù)秦攻打鄰近諸國之事。魏、韓兩國地處中原,有如天下之樞紐,離秦又近,應(yīng)首先攻打,以除心腹之患。魏、韓臣服,則北可懾趙、南能伐楚,最后再攻齊。這樣由近及遠,得一城是一城,逐步向外擴張,好比蠶食桑葉一樣,必能統(tǒng)一天下。昭王三十九年(前268年),昭王用范雎謀,派兵伐魏,攻占懷(今河南武陟西南)。兩年后又攻占邢丘(今河南溫縣東)。昭王四十二年(前265年),范雎又為昭王謀劃攻打韓國,首先攻占地處韓國咽喉的滎陽,將韓斷為三截,致使韓處于危亡之中,不得不聽命于秦。經(jīng)過一系列征戰(zhàn),秦國勢越來越強,各國無不震動。
對內(nèi),昭王又按范雎的謀劃,實行“固干削枝”的政策,堅決剝奪親貴手中之大權(quán),于四十一年(前266年)收回穰侯的相印,令其回封地養(yǎng)老。拜范雎為丞相,封為應(yīng)侯。接著又把華陽君、涇陽君、高陵君驅(qū)逐到關(guān)外,將宣太后安置于深宮,不準(zhǔn)再干預(yù)朝政。通過這些變革,消除了內(nèi)部隱患,使權(quán)力集中于以秦昭王為首的中央手中,政權(quán)更加鞏固。
秦國在懾服魏、韓和整頓內(nèi)政后,開始把攻擊矛頭指向趙國。秦昭王四十七年(前260年),昭王派大將王龁率兵伐趙。趙大將廉頗經(jīng)驗豐富,在長平(今山西高平縣西北)深溝高壘,拒不出戰(zhàn)(參見長平之戰(zhàn))。王龁圍攻4個多月不下,糧草不濟,派人向昭王告急。范雎用反間之計,派人潛入趙都邯鄲用重金收買了一些大臣,散布廉頗年老怯戰(zhàn)、秦國最怕趙奢之子趙括出戰(zhàn)的流言。趙王中計,起用毫無作戰(zhàn)經(jīng)驗、只會紙上談兵的趙括替換廉頗任主帥。秦昭王又按范雎之計,派武安君白起為上將軍,連夜秘密趕往長平。不久,白起大敗趙括,消滅趙軍45萬,趙括死于亂軍之中。經(jīng)長平之戰(zhàn),趙國一蹶不起,秦國則更加強大。
長平之戰(zhàn)后,遂圍邯鄲(參見邯鄲之戰(zhàn))。白起本擬乘勝滅趙。昭王四十八年十月,秦再次平定了上黨,后軍分二路:一路由王齙率領(lǐng),進攻皮牢(今河北武安);一路由司馬梗攻占太原。而白起自將圍攻邯鄲。韓國和趙國驚恐萬分,派蘇代用重金賄賂秦相應(yīng)侯范雎說:“白起擒殺趙括,圍攻邯鄲,趙國一亡,秦就可以稱帝,白起也將封為三公,他為秦攻拔七十多城,南定鄢、郢、漢中,北擒趙括之軍,雖周公、召公、呂望之功也不能超過他。現(xiàn)在如果趙國滅亡,秦王稱王,那白起必為三公,您能在白起之下嗎?即使您不愿處在他的下位,那也辦不到。秦曾經(jīng)攻韓、圍邢丘,困上黨,上黨百姓皆奔趙國,天下人不樂為秦民已很久。今滅掉趙國,秦的疆土北到燕國,東到齊國,南到韓魏,但秦所得的百姓,卻沒多少。還不如讓韓、趙割地求和,不讓白起再得滅趙之功。”于是范雎以秦兵疲憊,急待休養(yǎng)為由,請求允許韓、趙割地求和。昭王應(yīng)允。韓割垣雍,趙割六城以求和,正月皆休兵。白起聞知此事,從此與范雎結(jié)下仇怨。后白起被迫自殺。
范雎推薦鄭安平為將,攻打趙國,結(jié)果被趙軍所圍,率二萬人降趙。范雎請罪,秦國的法令,“任人而所任不善者,各以其罪罪之。”(《史記?范雎蔡澤列傳》)秦昭王恐因此事傷害到范雎,于是下令國中:“有敢言鄭安平事者,以其罪罪之。”(《史記?范雎蔡澤列傳》)而且還大大賞賜了范雎。
點評:范雎在秦任丞相十多年,其“遠交近攻”的謀略對后用兵有著深遠的影響。此外,其“固干削枝”的平內(nèi)策略,以及長平之戰(zhàn)所施反間之計,也非常讓人嘆服。
【詳傳】
使齊蒙誣 慘遭橫禍
周赧王三十二年(公元前283年),燕將樂毅率燕、楚、魏、趙、韓五國兵馬攻破齊國都城臨淄,并一舉略定齊國70余座城池,齊國僅剩下即墨和莒兩座城池尚未攻破。齊滑王逃亡,被楚淖齒所殺。齊襄王在這內(nèi)外交困、岌岌可危的國勢下,倉促在莒即位。后齊將田單力挽狂瀾,智擺火牛陣,大敗聯(lián)軍,力復(fù)70城,齊國這才免遭亡國,得以復(fù)興。齊國蒸蒸日上的國勢使當(dāng)初隨燕破齊的魏王坐臥不安,深恐齊襄王尋機報復(fù)。于是,魏王遣中大夫須賈出使齊國,議和修好。
齊襄王對魏使臣須賈很不禮貌,責(zé)問魏國反復(fù)無常,并說先王之死與魏有關(guān),令人切齒痛心。須賈嚅嚅而無言,不能應(yīng)對。這時,須賈身后站出一人,義正辭嚴地辯駁道:“齊滑王驕暴無饜;五國同仇,豈獨魏國?今大王光武蓋世,應(yīng)思重振齊桓公、齊威王之余烈,如果斤斤計較齊滑王時的恩恩怨怨,但知責(zé)人而不知自責(zé),恐怕又要重蹈齊滑王的覆轍了。”齊襄王聽完這番不卑不亢、鞭辟人里的雄辯,不但沒有發(fā)怒,反而心中暗自贊嘆此人的膽識和辯才。他仔細地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個年輕人,什么也沒有說。
此人便是范雎。戰(zhàn)國時期是一個游士和謀略家縱橫捭闔的時代,游說成為當(dāng)時士人升遷的重要途徑。范雎雖欲周行天下,游說諸侯,一展平生所學(xué),卻因家境貧寒,既無錢作旅途之資,也沒有托人引見之費。只好先在魏國中大夫須賈門下奔走效力,以此靜觀時變,等待時機,再謀出頭之日。此番以隨從舍人的身份隨須賈前往齊國,見須賈被齊襄王數(shù)落得嚅嚅無言以對,這才挺身而出,仗義執(zhí)言,一來替主人須賈解圍,二來維護魏國尊嚴。誰知禍從口出;范雎這番話給他帶來了難以想象的災(zāi)難,以致于險些送掉性命。
再說齊襄王退朝以后,腦海里總也抹不去朝廷之上仗義執(zhí)言的那個年輕人的身影。當(dāng)晚,他便派人勸說范雎留在齊國,以客卿相處。范雎義正辭嚴地拒絕道:“臣與使者同出,而不與同入,不信無義,何以為人?”齊襄王聞知,心中甚為敬重,特賜予范雎黃金十斤以及牛、酒諸物。范雎身在異國,肩負通使重命,豈敢擅自受用私饋之物,一再堅辭不納。須賈身為正使,遭遇冷落,而隨從卻備受優(yōu)惠,心中很不是滋味。范雎具實以告后,須賈令他封還黃金而留下牛、酒。范雎唯命是從。
回到魏國后,須賈對這事越想越生氣,他把這次出使齊國之 所以受到冷遇,全部歸罪于范雎,并把范雎在齊國受到齊王厚賜 的情況報告了魏相魏齊。魏齊大怒,命人將范雎抓來,嚴刑拷打。把范雎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肋折齒落,慘不忍睹。范 雎惟恐性命難保,便屏息僵臥,直挺挺在血泊中不動,佯裝死 去。舍人誤以為范雎已死,便去稟告正在飲酒的魏相。這時,魏相正喝得面紅耳熱,便命仆人用葦席裹尸,棄于茅廁之中,讓家 中賓客輪番向席中撒溺,故意凌辱范雎,以戒后人。范雎知是小 不忍則亂大謀,只得咬牙強挺。待到天色已晚,范雎從葦席中張目偷看,見只有一名卒吏在旁看守,便悄悄地說:“吾傷重至此, 雖暫醒,決無生理。你如果能讓我死于家中,以便殯殮,異日定 當(dāng)重金酬謝。”卒吏見其可憐,又貪利,便謊報魏齊,說范雎早已死去。酒酣中魏齊命仆人將范雎尸體扔到荒郊野外。范雎這才 得以脫身。他乘夜爬回家中,讓家人將葦席置于野外,以掩人之 目;同時派人通知好友鄭安平,幫助他藏匿在民間,后化名張祿,并囑家人明日發(fā)喪。范雎果然沒有估計錯,第二天魏齊酒醒 后,便疑心范雎未死,見野外僅存葦席,便派人至其家搜查,恰 逢舉家發(fā)哀戴孝,方信范雎的尸身為犬豕銜去,從此不疑。
夜通秦使 下車避禍
周赧王四十四年(公元前271年),秦昭王派使臣王稽出訪魏國。此時的秦國,由于孝公、商鞅變法奠定了富國強兵的堅實基礎(chǔ),又經(jīng)惠文王、武王、昭王幾代人的不懈努力,國勢日益強盛。秦國有個傳統(tǒng)政策,薦賢者與之同賞,舉不肖者與之同罪連坐。因此;秦國的有識之士,都隨時留意,訪求人才。
鄭安平聽說秦使臣來魏,認為時機已到,便身充賤役,去服侍王稽,想從中代為范雎通融。鄭安平盡心侍奉,應(yīng)對敏捷,沒過幾天便深得王稽的歡心。一天,鄭安平想尋機試探王稽,借故來到王稽的房間;正巧王稽喚他近前講話,鄭安平不知何意,緩緩地走過去,王稽悄悄地問他:“魏國是否有賢人,愿與我一起歸秦?”鄭安平喜出望外,忙答道:“我鄉(xiāng)里有個張祿先生,想要拜訪使君,論述天下興亡之事。只是有仇家在此,不敢白日造訪。”王稽也不介意,連忙道:“白日不便,可在夜里來見。”
當(dāng)天夜里,鄭安平讓張祿也扮做仆人模樣,悄悄來到公館,拜見王稽。兩人就座,促膝暢談天下大勢,范雎指點江山,如在目前。未待范雎把話說盡,王稽已確認范雎是個少有的賢才,便與他相約,道:“我歸國之日,先生可在魏國京郊三亭崗之南等候。”約罷而散。
幾天后,王稽完成使命后辭別魏王和群臣,驅(qū)車回國;當(dāng)行至三亭崗南面時;忽見林中鉆出二人。正是張祿和鄭安平。王稽大喜,以車載之,西馳而去。
王稽一行驅(qū)車行至秦國湖縣時,遠遠望見前方塵土飛揚,一隊車騎急馳而來。范雎是個有心人,見狀忙問:“來者何人?”王稽認得前驅(qū),若有所思地回答:“這是當(dāng)朝丞相穰侯魏冉,像是東行巡察縣邑。”范雎雖然身處陋室,卻始終關(guān)注著時局動態(tài),對秦國政局多有了解。眼前的穰侯魏冉乃宣太后之弟,秦昭王之舅;把持朝政,專國用事,是秦國頭號權(quán)臣,與華陽君、涇陽君、高陵君并稱“四貴”。他每年都要帶著大隊車馬,代其王周行全國,巡察官吏,省視城池,校閱車馬,揚威作福。權(quán)位已經(jīng)登峰造極,炙手可熱。秦昭王雖然不滿,但心畏太后,也只好聽之任之。范雎對魏冉當(dāng)然早有所聞,忙說:“我聽說穰侯專權(quán)弄國,妒賢嫉能,厭惡招納諸侯賓客;我如與他會面,恐其見辱。我且藏匿于車廂之中,免生意外。”王稽依言安排。
不一會兒,穰侯車馬趕到,王稽連忙下車迎拜,穰侯也下車相見,例行公事地寒暄慰勉之后,穰侯來到王稽車前,問道:“關(guān)東情況怎樣?諸侯有何事變?”王稽鞠躬回答:“沒有。”穰侯目視車中,又察看了一下隨行人員,接著問道:“車中是否帶來諸侯賓客?這些人實屬無益之人,只能擾亂我秦國而已。”王稽連稱:“不敢!”穰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可疑之處,不便久久盤查,遂率眾東去。
一場虛驚過后,王稽連忙揚鞭策馬。他正在暗贊范雎神機妙算,卻見范雎從車廂里鉆出來說道:“據(jù)我所知,穰侯這個人性疑而見事遲,剛才已疑車廂有人隱藏。忘記搜查。事后必然悔悟,勢必掉馬來追,我還是再避一下為好。”于是,范雎下車,從小路步行而去。果然、王稽車馬才行10余里,忽聽背后馬鈴聲響,穰侯遣20余騎從東飛馳而來,聲稱奉丞相之命前來搜。查,遍索車中,見并無外國之人,方才轉(zhuǎn)身離去。王稽暗自嘆道:“張先生真智士,吾不及也!”于是催車前行,遇上張祿,邀其登車,一同向秦都咸陽進發(fā)。從此,范雎得到了一展才華的大舞臺。
巧進說詞 語激昭王
范雎人秦時,秦昭王在位已36年,國勢強盛。秦軍南伐楚國,力拔鄢、郢兩座重鎮(zhèn),幽死楚懷王于秦;又揮師東指,連連大敗強齊;并數(shù)困魏、韓、趙“三晉”之兵,使魏、韓二君俯首聽命。秦廷上下雖人才濟濟,但“四貴”掌權(quán),排斥異己;秦昭王深居宮中,又被權(quán)臣貴戚所包圍,再加上活躍在戰(zhàn)國時期政治舞臺上的謀土說客多如過江之鯽,難免魚龍混雜。良莠不分。一時之間,在秦國上層統(tǒng)治集團中對來自諸侯各國的賓客辯士并沒有多少好的印象,以為無信者居多。因而,盡管范雎用盡心機,還是難以躋身秦廷,向秦昭王陳述安邦治國之大計。
有一次,范雎求人向秦昭王舉報家門,說道:“現(xiàn)有魏國張祿先生;智謀出眾,為天下辯士;他要拜見大王,聲稱:‘秦國勢如累卵,失張祿則危,得張祿則安。’然其言只可面陳,不可代傳。”顯然,范雎此舉分明是故作危言,聳人聽聞,意在引起秦昭王的重視。然而秦昭王卻以天下策士辯客,往往如此,并不去理睬,任你千條妙策,他就是不聞不問。就這樣,范雎住在下等客舍,粗茶淡飯,在焦慮煩躁中捱過了二年的時光。周赧王四十五年(公元前270年),秦丞相穰侯魏冉舉兵跨韓、魏而攻齊,奪取剛、壽二地,以擴大自己的封邑陶,從而進一步增強自己的實力。這就給范雎攻擊政敵提供了借題發(fā)揮的機會。他在一年來對昭王內(nèi)心世界的了解、分析和判斷的基礎(chǔ)上,果斷而大膽地再次上書昭王,闡明大義,直刺時弊而又緊緊抓住昭王的心病。
他在信中說道:“我聽說英明的君主執(zhí)政,對有功于國者給予賞賜,有能力的人委以重任;功大者祿厚,才高者爵尊。故不能者不敢當(dāng)職,有能者也不得蔽隱。而昏庸的君主則不然,賞其所愛而罰其所惡,全憑一時感情使然。……我聽說善于使自己殷富者大多取之于國,善于使國家殷富者大多取之于諸侯。天下有了英明的君主,那么諸侯便不能專權(quán)專利,這是為什么呢?因為明主善于分割諸侯的權(quán)力。良醫(yī)可以預(yù)知病人之死生,而明主可以預(yù)知國事的成敗。利則行之,害則舍之,疑則少嘗之,即使是舜禹再生,也不能改變呀。有些話,在這封信里我是不便深說的,說淺了又不足以引起大王的注意。…我希望大王能犧牲一點游玩的時間,準(zhǔn)我望見龍顏。如果我所講的對于治國興邦之大業(yè)無效,我愿接受最嚴厲的懲罰。”
范雎的這篇說詞,表達了兩點頗為可貴的思想。其一,他力主選賢任能,獎勵軍功、事功,反對用貴任親。這在血緣關(guān)系紐帶又粗又長的早期封建社會里,無疑是閃光的思想。其二,他抨擊了權(quán)貴專權(quán)專利的現(xiàn)象,指出了枝繁干弱的危害廣這對于加強中央集權(quán),鞏固君王的統(tǒng)治地位,無疑是極有見地的。而且,此語擊中了秦昭王的心病。秦昭王處在宗親貴戚的包圍中,貴族私家富厚日趨重于王室,早有如芒刺在背之感,對這樣的諫詞自然十分關(guān)切¨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范雎在信末所說“語之至者,臣不敢載之以收”,故作含蓄隱秘之語,誘使秦昭王浮想聯(lián)翩,吊起他的胃口;緊接著又信誓旦旦地宣揚其言的絕妙效用,足以振聾發(fā)聵,迫使秦昭王不得不召見他。由此可見,范雎不僅胸藏治國韜略,而且工于心計。
果然,秦昭王見信大喜,立謝王稽薦賢之功,傳命用專車召見范雎。
范雎進入秦宮,早已成竹在胸,佯裝不知地徑直闖進宮闈禁地“永巷”。見秦昭王從對面被人簇擁而來,他故意不趨不避。一個宦官見狀,快步趨前,怒斥道:“大王已到,為何還不回避!”范雎并不懼怕,反而反唇相譏道:“秦國何時有王,獨有太后和穰侯!”說罷,繼續(xù)前行不顧。范雎此舉,是冒一定風(fēng)險的。然而,范雎這一句表面上頗似冒犯的話,恰恰擊中了昭王的要害,收到了出奇制勝的效果。昭王聽出弦外之音,非但不怒,反而將他引入內(nèi)宮密室,屏退左右,待之以上賓之禮,單獨傾談。范雎頗善虛實之道,并能恰到好處地一張一弛。秦昭王越是急切地請教高見,范雎越是慢條斯理地故弄玄虛。秦昭王畢恭畢敬地問道:“先生何以教誨寡人?”范雎卻一再避實就虛,“唯唯”連聲,避而不答。如此者三次。最后,秦昭王深施大禮,苦苦祈求道:“先生難道終不愿賜教嗎?”
范雎見昭王求教心切,態(tài)度誠懇,這才婉言作答:“臣非敢如此。當(dāng)年呂尚見周文:王,所以先棲身為漁父,垂釣于渭水之濱,在于自知與周王交情疏淺;及至同載而歸,立為太師,才肯言及深意。其后,文王得功于呂尚,而最終得以王天下。假使文王疏于呂尚,不與之深言,那是周無天子之德,而文王、武王難與之共建王業(yè)。”范雎有意把眼前的秦昭王與古代的圣賢相連,既滿足了秦昭王的虛榮心,又激勵他禮賢下士。范雎還以呂尚自況,把自己置于賢相的位置。昭王卻之、即等于自貶到桀、紂行列,這無疑能使對方就范,談話自然會按著他的意思進行下去。接著,范雎談到自己,說道:“臣為羈旅之臣,交疏于王,而所陳之詞皆匡君之事。處人骨肉之間,雖然愿效愚忠,卻未見大王之心,所以大王三問而不敢作答。臣非畏死而不進言,即使今日言之于前,明日伏誅于后,也在所不辭。然而,大王信臣,用臣之言,可以有補于秦國,臣死不足以為患,亡不足以為憂,漆身為癲、,披發(fā)為狂不足以為恥。臣獨怕天下人見臣盡忠身死,從此杜口不語,裹足不前,莫肯心向秦國。”這番慷慨悲壯之詞更進一層,先是披肝瀝膽,以情來感召昭王,接著說以利害,以殺賢誤國震懾昭王,給自己的人身、地位爭取了更大的安全系數(shù)。
經(jīng)過充分的鋪墊,范雎最后才接觸到實質(zhì)問題,點出了秦國的弊端隱患:“大王上畏太后之嚴,下惑奸臣之諂。,居深宮之中,不離阿保之手,終身迷惑,難以明斷善惡。長此以往,大者宗廟傾覆,小者自身孤危。這是臣最恐懼的。”
其實,上述之弊端雖確有之,但并非治理秦國的當(dāng)務(wù)-之急。范雎所以要大論此事,意在用“強干弱枝”來迎合昭王。與此同時,也借以推翻范雎將來立足秦廷的政敵,從而確立自己在秦廷的地位。只要地位確定了,其它一切都可以順理成章。謀略家們的良苦用心,由此可見一斑。
正因如此,才使范雎言必有中。秦昭王推心置腹地答道:“秦國僻遠,寡人愚下。如今得以受命于先生。真是三生有幸。自此以后,事無大小,上至太后,下及大臣,愿先生悉教寡人,萬勿疑慮。”
遠交近攻 強干弱枝
范雎雖已取信于秦昭王,但因初入秦廷,尚不敢深涉內(nèi)政,僅只縱論外事,借觀秦王俯仰。不久,范雎再次晉見秦昭王,他首先分析了秦國的優(yōu)勢,說道:“秦地之險,天下莫及。雄兵百萬,戰(zhàn)車千乘,其甲兵之利天下亦莫能敵。以秦卒之勇,車騎之眾,用以治諸侯,如同良犬搏兔。然而兼并之謀不就,霸王之業(yè)不成,莫非是秦之大臣計有所失嗎?”范雎所言,即使秦昭王感到欣慰,也使他感到警怵,因而沒等范雎說完,秦昭王便恭恭敬敬地說:“寡人愿聞其詳”。范雎接著說道:“臣聞穰侯將越韓、魏而攻齊國、非計也。少出師則不足以傷齊,多出師則害于秦,大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也,得尺亦王之尺也。今王釋此而遠攻,不亦謬乎!”
在這段奏議里,范雎明確地提出了“遠交近攻”的戰(zhàn)略思想,這是范雎對秦國的杰出貢獻。這個原則不僅為秦逐個兼并六國最后統(tǒng)一中國奠定了戰(zhàn)略基礎(chǔ),而且對后世也有著深遠的影響,為中國政治、外交思想史增添了光輝的一頁。范雎還為這一戰(zhàn)略原則擬定了具體的實施步驟。第一,就近重創(chuàng)韓、魏,以解除心腹之患,壯大秦國勢力;第二,北謀趙,南謀楚,扶弱國,抑強敵,爭奪中間地帶,遏制各國的發(fā)展;第三,韓、魏、趙、楚依附于秦之后,攜五國之重,進而威逼最遠且是當(dāng)時最強的對手齊國,使其回避與秦國的競爭;第四,在壓倒各國的優(yōu)勢下,最后逐—消滅韓、魏諸國,最后滅齊,統(tǒng)一天下。
秦昭王聞罷大悅,高興地說:“寡人敬聞命矣。”于是拜范雎為客卿,參與軍國大政,主謀兵事。
范雎是個什么樣的人
隨著電視劇《大秦帝國之崛起》在央視一套的熱播,觀眾逐漸熟悉了范雎這個歷史人物,當(dāng)然有人喜歡范雎,贊賞他的隱忍和智慧;也有人厭惡范雎,覺得他心胸狹窄,睚眥必報。而秦昭襄王確是非常的信任和重用范雎。先是聽從范雎之言,廢太后,逐四貴,強化王權(quán),又拜范雎為相;接著,以秦國之威,施壓趙魏兩國,逼死魏齊,為范雎報大仇;再者,范雎與白起有嫌隙,依然支持范雎,最后白起無奈自盡。那么歷史上的范雎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對秦國到底有何特殊的功勞?
在筆者看來,范雎首先是個投機者。“廢太后,逐四貴”表面上看是范雎進言,但細想下卻是秦王之意。范雎入秦之時,昭襄王已經(jīng)在位三十六年了,從曾經(jīng)躊躇滿志的青年君王到此時已是年過五十,日益衰老,但還是沒有掌握最高權(quán)力。此時秦國的'真正決策者是他的母親宣太后,而朝中大事則是由宣太后的弟弟穰侯魏冉為首的“四貴”把持。秦昭襄王本人也是期望大有為的君主,并非庸庸碌碌之輩,不可能甘心當(dāng)一輩子的傀儡,所以從宣太后手中收回王權(quán)也是勢在必行。但是,昭襄王苦惱的是自己缺少得力的助手,甚至朝中的大臣連個為自己說話的人也沒有。而范雎也是看準(zhǔn)了一點,所以入秦后就積極向昭襄王進言,抨擊穰侯魏冉的“公器私用”,力陳“廢太后,逐四貴”的必要性和迫切性,并且大大向昭襄王表忠心,使秦昭襄王大為感動,最終成功奪回王權(quán)。而范雎也得到了應(yīng)有的回報,很快就被秦昭襄王任命為丞相。多年不得志的范雎終于出人頭地,很大程度上靠的就是這次成功的投機。
其次,范雎是個典型的復(fù)仇者。司馬遷說范雎眥睚必報,這個評價是非常貼切的。范雎早前是魏國大臣須賈的門客,曾經(jīng)隨須賈出使齊國。當(dāng)時齊國在位的襄王非常賞識范雎,并向范雎贈送了大量的禮物,但范雎并未接受,卻招來須賈的嫉恨,并與魏國丞相魏齊一起誣陷范雎叛魏通齊,讓左右毒打范雎,還讓賓客在范雎身上撒尿。范雎依靠自己的智慧最終死里逃生,之后化名為張祿,在鄭安平和王稽的幫助下來到秦國。在得到昭襄王的信任并擔(dān)任秦國丞相后,范雎開始著手他的復(fù)仇大計。在得知須賈出使秦國后,范雎先是隱蔽身份去試探了一番,看在須賈送自己粗絲袍對自己還有一點情感的份上最終饒了須賈一命,但并沒有完全放過他,而是特地大擺宴席,請來各國使臣共聚一堂,而讓須賈坐在堂下,在他面前放了一槽草豆摻拌的飼料,命令兩個受過墨刑的犯人在兩旁夾著,像馬一樣喂他吃飼料,狠狠的侮辱了一番,以報當(dāng)年之仇。另一個仇人魏齊,范雎當(dāng)然也不會放過,即使魏齊已經(jīng)逃離了魏國躲進趙國的平原君家里,范雎還是讓秦昭襄王施壓趙國交出魏齊,最終魏齊絕望而自殺。
如果范雎只是個見風(fēng)使舵的投機者和眥睚必報的復(fù)仇者,那么他也就只是個小人,不足以與商鞅、張儀、樗里疾等人并列,成為秦統(tǒng)一的不世功臣,秦昭襄王也不可能如此信任和重用范雎。事實上,范雎本人非常有才能,是一個杰出的謀略家。長平之戰(zhàn)中秦國之所以取得大勝,除了名將白起有大功,范雎的作用同樣不容忽視。在長平之戰(zhàn)初期,趙將廉頗堅守不出,秦軍無法取勝,秦國君臣也是一籌莫展。此時,是范雎利用趙王急于求勝的心理,派人攜帶千金前往趙國施行反間計,最終促使趙國換帥,以沒有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趙括代替廉頗,一改堅守待變的作戰(zhàn)方針,為后來秦軍全殲趙軍創(chuàng)造了條件。而說到范雎對秦國統(tǒng)一大業(yè)最大的貢獻,是提出了“遠交近攻”的戰(zhàn)略思想。在范雎入秦之間,秦國雖然也積極東出逐鹿中原,但是缺少統(tǒng)一的戰(zhàn)略思想,一會兒打這國,一會兒又打那國,飄忽不定,雖然也取得了一定的戰(zhàn)果,但除吞并巴蜀之外國土并沒有明顯擴大,還是把自己局限在函谷關(guān)內(nèi)。范雎向秦昭襄王進言:“王不如遠交而近攻,得寸則王之寸,得尺亦王之尺也。”此后,秦國真正拉開了統(tǒng)一兼并六國的序幕。僅憑這一點,范雎之功就不下于張儀。
范雎怎么死的
范雎之死的真相根據(jù)《史記·范雎蔡澤列傳》的記載,范雎在聽了蔡澤所游說的要功成身退的道理后就毅然引退,最后安然壽終正寢于家中,成了秦國少有的結(jié)局很好的名相,這似乎已經(jīng)成了定論。但是最近讀了林劍鳴先生的《秦史稿》后,這種延續(xù)兩千多年的看法被推翻了,林先生說,據(jù)云夢秦簡《編年紀(jì)》云:“(秦昭王)五十二年,王稽、張祿死。”張祿即范雎在秦國的化名,可見,當(dāng)秦昭王五十二年(公元前255年),當(dāng)秦軍攻打邯鄲失敗、范雎保舉的鄭安平投降趙國、河?xùn)|失守后,按秦國“被保舉的人犯罪則保舉者一起受刑”的法律,被秦昭王處死(見《秦史稿》第222頁—223頁的第24條注釋,中國人民大學(xué)出版社2009年版)。
然而云夢秦簡《編年紀(jì)》云:“(秦昭王)五十二年,王稽、張祿死。”只是說張祿死并沒有說是被殺的,況且蔡澤游說范雎的話難道是司馬遷編出來的?如果是被殺的,哪還有蔡澤游說的份哦,司馬遷寫史是比較嚴謹?shù)摹6仪卣淹跏窃诜饿碌牟邉澫虏湃〉没蕶?quán)的,有很大功勞,“有敢言鄭安平事者,以其罪罪之”這樣安慰范雎也是情理之中。所以事實是這樣的:
公元前 258 年(秦昭襄王四十九年)正月,王 陵統(tǒng)率的秦軍進攻邯鄲受挫,死傷很多。秦王想令白起代替王陵攻趙,白起 托病,不肯出征。秦王親見白起,強迫他帶病指揮軍隊,白起仍不肯行。秦 王改用王龁代替王陵,范睢又起用鄭安平為將軍,鄭安平成了進攻邯鄲的主 帥。公元前 257 年,魏、楚兩國的軍隊前來救趙。邯鄲城下的秦軍,在趙軍 和魏軍、楚軍的夾擊下大敗。鄭安平在趙軍圍困下以二萬人降趙,趙封他為 武陽君①,公元前 255 年死于趙。被范睢引用為河?xùn)|太守的王稽,也因與諸侯 通而坐法誅。秦王大怒,欲兼誅范睢。燕國人蔡澤聽到這個消息,游說范睢 退位讓賢。范睢因而自稱病重,推薦蔡澤為相。云夢秦簡《編年記》說,公 元前 255 年(秦昭襄王五十二年),“王稽、張祿死。”這是在王稽被處死 的那年,范睢也病死了。(中國通史 第三卷 上古時代(下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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