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永定風波俗在哪里 柳永的定風波是什么體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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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詞的新變的體現
1、體制上,大量的創造慢詞,擴大了詞的內容和含量,提高了詞的表現能力
2、創作方向上,變雅為俗,寫世俗化的市民生活情調,主要表現在三方面:
A.都市中下層世俗女性,主要是歌妓們的生存遭遇和情感生活
B.都市生活情況
C.離愁別恨,旅況鄉愁
3、在表現手法上,善于鋪敘,白描等手法,突破了五代詞的委婉和含蓄;結構上,善于組成回環往復的時間結構方式,有別于以往的單線結構;在空間結構上,由雙重結構到多重結構。例如:《雨霖鈴》以賦為詞
4、以俚語入詞,擴充了詞的意境,有別于唐五代和北宋前期詞的艷俗和淡雅。
5、審美方面,變雅為俗。
A、體制上的創新與完備,大量的創作慢詞,擴大了詞的內容和含量,提高了詞的表現能力。
B、(1)內容上擴充了詞的意境,創作方向上改變了詞的內涵,審美趣味變雅為俗,用通俗化的語言描寫世俗化的生活。
例如:描寫都市中下層世俗女性,主要是歌妓們的生存遭遇和情感生活,表達了平民女子的心聲。如,《定風波》
(2)展現北宋繁華的都市生活和多彩的市井文化。如,《望海潮》
(3)抒發了個人遭遇和羈旅相思之情。如,《鶴沖天》
柳永詞的俚俗色彩具體表現在哪些方面
永是宋代詞文學的代表作家,他的詞作最大的特色就是以貼近市民生活為主,運用長調慢曲描寫當時市井生活中的人和事。以俗為美的觀念,綿長而繁復的體制,俚俗語言的運用,為后世俗文學做出了重大貢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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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詞:柳永;俚俗色彩 ;市井化
柳永,字耆卿,初名三變,世稱“柳耆卿”或“柳三變”,后改名為永。崇安人,今址福建武夷山市,官至屯田員外郎,故又稱“柳屯田”。在柳永之前,宋詞以小令為主,內容多描寫士大夫和文人的感傷零落,柳永改弦更張,獨開一面,把詞從自傷自哀的狹窄路線擴展到描寫市井,表現市民生活的喜怒哀樂和生活理想,大量采用慢曲長調,運用平常市民的世俗語言,給當時缺乏藝術借鑒的俗文學提供了創作藍本。王灼在《碧雞漫志》中說柳永的詞“淺近卑俗,自成一體,不知書者尤好之“,從正面揭示出柳詞面向大眾的藝術特點。
變雅為俗,雅俗并存。柳永不僅從聲樂體制上改變和發展了詞的聲腔體式,而且還從創作方法上革新了詞的審美內涵和審美趣味,即變“雅“為”俗“,刻意運用通俗化的市井俚語表現世俗化的市民生活情調,柳永的詞作,以接近市民文藝的俚俗色彩而著稱,他能將生動活潑的白話語言添加到詞中,著意創造一種非常平民化貼近當時市民生活的表述風格。柳永寫了大量表現市民生活的詞和歌妓詞。另外,“雅”詞,在柳永的詞作當中也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雅”詞,首先表現在以賦為詞,在鋪排陳述中,詞的敘事、寫景、抒情渾然地交融在一起,創造出一種“雅”中有“俗”的藝術境界,表達作者復雜的內心情感和對時人生活艱難的深深同情;其次還表現在羈旅行役詞上,柳永以男性的口吻,寫人與人之間的離愁別緒和雄偉壯闊的山河,在凄婉中透出一份自然雄渾的豪邁力量,擴大了詞的境界和容量。
柳永詞的俚俗色彩主要表現在語言的平時暢達和淺近易懂上,他不像晚唐五代以來的士大夫和文人詞一樣,只是從前人書中尋找提煉高綺麗的詞作語言加以改制,而是充分吸收了當時日常生活中的口語和俚語,并加入自己的藝術思想和藝術見解,把宋詞的情調抒展的平實動人而又不失風雅,例如“恐”、“恁”、“怎”、“爭”、“我”、“你”、“伊”、“自家”、“阿誰”、“看承”、“都來”、“低死”、“消得”等,在柳永的詞作中都反復出現,把富于表現力的口語引入詞中,不僅增加了詞的生動活潑,而且使作品仿佛直接與人對話,話說平常生活的家長里短,使讀者和聽者既感到平易近人親切有味,又易于理解和接受。
此外,柳詞的俚俗色彩還表現在題材和內容的選擇方面。柳永模仿女性口吻,用詞表現女性的小小情事和她們的內心感受,展現了世俗女性大膽潑辣的愛情意識和渴求真愛的愛情理想,如,柳永《定風波·自春來慘綠愁紅》: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
早知恁么。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柳永這首詞直接表現世俗女子的生活愿望,這種作法與傳統禮教不相容,也因此曾受到晏殊等人的責難。在柳永之前和同時代的文人詞的同類題材的作品中,追求愛情而不可得的閨中女性一般只是自怨自艾,逆來順受,內心對于愛情的渴望含蓄而不直露。而柳永筆下的女子,則一改柔弱之姿態,大膽而勇敢地追求心中所愛,無所顧忌地吐露內心對于愛情的向往和渴慕,可以說,古代女性愛情意識的覺醒在柳永的詞中,得到了更大的發展。此外,柳永之詞還表現了被遺棄或拋棄的,以及失戀中的平民女子的痛苦心聲。柳永從男性角度出發,揣摩女性的內心世界以及她們所經歷的種種愛情的痛苦,從側面表現出,柳永對世俗中的女子不幸遭遇的深深同情,如《迷仙引》中“萬里丹消,何妨攜手同歸去。永棄卻、煙花伴侶。免叫人見妾,朝云暮雨。”;再如,《少年游》中“一生贏得是凄涼。追前事、暗心傷。”柳永雖然也經常流連于秦樓楚館,有時也不免玩弄身處水深火熱中的歌伶妓女,但更多的是以平等的姿態對待她們,在靈與肉中尋找精神上的契合,體現了與歌妓交往過程中一種人格上的尊重。在中國詞史上,柳永或許是第一個將筆觸直接深入平民女性的內心世界,描寫他們婉曲多姿的內心世界,替她們反映生活中的煩悶憂愁和追求愛情而不可得的感傷情緒。雖然,其中不乏一些赤裸裸的放蕩情欲和色情描寫,但更多的是表現下層歌伶和妓女的不幸以及她們渴望從良重新做人的心情。最后,柳永詞的俚俗色彩還體現在他創作的描寫當時都市繁華的詞作中,如《望海潮·東南形勝》,這首詞以大開大闔、波瀾起伏的筆法,濃墨重彩地鋪敘展現了杭州的繁榮、壯麗景象,可謂“承平氣象,形容曲盡”(見陳振孫《直齋書錄解題》)。在藝術構思上匠心獨遠,上片寫杭州,下片寫西湖,以點帶面,明暗交叉,鋪敘曉暢,形容得體。慢聲
柳永《定風波·自春來》原文及翻譯賞析
定風波·自春來原文:
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是事可可。日上花梢,鶯穿柳帶,猶壓香衾臥。暖酥消、膩云亸,終日厭厭倦梳裹。無那。恨薄情一去,音書無個。早知恁么,悔當初、不把雕鞍鎖。向雞窗,只與蠻箋象管,拘束教吟課。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定風波·自春來翻譯及注釋
翻譯 自入春以來,見到那綠葉紅花也像是帶著愁苦,我這一寸芳心越顯得百無聊賴。太陽已經升到了樹梢,黃鶯開始在柳條間穿飛鳴叫,我還擁著錦被沒有起來。細嫩的肌膚已漸漸消瘦,滿頭的秀發低垂散亂,終日里心灰意懶,沒心情對鏡梳妝。真無奈,可恨那薄情郎自從去后,竟連一封書信也沒有寄回來。早知如此,悔當初沒有把他的寶馬鎖起來。真該把他留在家里,只讓他與筆墨為伍,讓他吟詩作詞,寸步不離開。我也不必躲躲閃閃,整日里與他相伴,手拿著針線與他相倚相挨。有他廝守,免得我青春虛度,苦苦等待。
注釋 1是事可可:對什么事情都不在意,無興趣。一切事全含糊過去。可可:無關緊要;不在意。 2暖酥:極言女子肌膚之好。3膩云:代指女子的頭發。亸(duǒ):下垂貌。4無那:無奈。5恁么:這么。6雞窗:指書窗或書房。語出《幽明錄》:「晉兗州刺史沛國宋處宗嘗得一長鳴雞,愛養甚至,恒籠著窗間。雞遂作人語,與處宗談論極有言智,終日不輟。處宗因此言巧大進。」(《藝文類聚·鳥部》卷九十一引)。7蠻箋象管:紙和筆。蠻箋:古時四川所產的彩色箋紙。像管:即象牙做的筆管。8鎮:常。9和:允諾。
定風波·自春來藝術特色
這是一首寫愛情的詞篇,具有鮮明的民間風味,是柳永「俚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這首詞以一個 *** (或 *** )的口吻,抒寫她同戀人分別后的相思之情,刻畫出一個天真無邪的 *** 形象。
這首詞具有濃厚的民歌風味。它不僅吸取了民歌的特點,保留了民間詞的風味,而且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作者沒有采取傳統的比興手法,也不運用客觀的具體形象來比喻和暗示自己愛情的熾烈與堅貞,而是采取感情的直接抒寫和詠嘆。詞中,感情的奔放熱烈帶有一種 *** 無遺的色彩,明顯地具有一種市民性。這是柳永生活時代都市高度繁榮的客觀反映。
從思想上看,這首詞明顯帶有市民意識。市民階層是伴隨著商業經濟的發展而壯大起來的一支新興力量。它較少封建思想的羈縻,也比較敢于反抗封建禮教的壓迫。「男女授授不親」的封建時代,它表現出一種新的思想面貌,反映文人詞里,就形成了《定風波》中這位女性的聲口:「鎮相隨,莫拋躲,針線閑拈伴伊坐。和我,免使年少光陰虛過」。
這首詞的另一特點是語言通俗,口吻自然,純用白描,這說明柳永在向民間詞學習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擴大了「俚詞」的創作陣地,豐富了詞的內容和詞的表現力。以深切的同情,抒寫了淪落于社會下層的歌伎們的思想感情,反映了她們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向往,以及內心的煩惱與悔恨。上片融情入景,以明媚的春光反襯人物的厭倦與煩惱情緒。下片通過細膩的心理刻畫,反映歌伎對自由幸福生活的渴望與追求。這首詞是柳永俚詞的代表作之一。
柳永以前,詞壇基本是小令的天下,它要求含蓄、文雅。到了柳永,他創制了大量的慢詞長調,鋪敘展衍,備足無余。柳詞所寫的一對青年男女,實際上是屬于市民階層中的「才子佳人」,是功名未就的柳永自己和他青樓中的戀人的化身。所以,為了要表現這樣的生活和心態,柳詞就采用一種從俗的風格和從俗的語言。
柳永的這種文學追求和他的生活經歷密切相關。宦場失意后落魄文人和知書識文的風塵女子極易產生共鳴,這首詞就是這種共鳴的產物。難怪元曲大家關漢卿會據此把柳詞擺上舞臺,用另一種方式傳唱這種非正統的精神。
對于當時的市民群眾來說,也唯有這種毫不掩飾的熱切戀情,才是他們倍感親切的東西。因而,這種既帶有些俗氣卻又十分真誠的感情內容的詞作雖得不到正統文人的認同,卻能市井間不脛而走,以至達到凡有井水飲處皆能誦歌的地齒。從藝術上看,這首詞是對傳統詞風的一種俗化。
定風波·自春來賞析
這是一首寫愛情的詞篇,具有鮮明的民間風味,是柳永「俚詞」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這首詞以一個 *** (或 *** )的口吻,抒寫她同戀人分別后的相思之情,刻畫出一個天真無邪的 *** 形象。這首描寫閨怨的詞在宋元時期曾經廣為流傳,受到普通民眾,尤其是歌妓的喜愛。到了 元代 時,關漢卿更是把它寫進了描寫柳永與歌妓戀情的雜劇《謝天香》里。
上片,通過艷麗春光和良辰美景來襯托 *** 的孤寂之情。開頭三句,寫春回大地,萬紫千紅。 *** 因此反而增愁添恨。這里暗示出,過去的春天她曾與「薄情」者有過一段火熱的戀情生活。次三句,寫紅日高照,鶯歌燕舞,是難得的美景良辰,而她卻怕觸景傷情,擁衾高臥。接三句,寫肌膚消瘦,懶于梳妝打扮。這和《詩經.衛風·伯兮》「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的精神是一致的,表現出愛情的堅貞不渝。未三句,揭示出這位 *** 之所以「倦梳裹」的真正原因:「恨薄情一去,音信無個。」作者在上片用的是一種倒敘手法,不僅總結上片中的三個層次,而且還很自然地引出下面的內心活動和感情的直接抒發。
下片,極寫內心的悔恨和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頭三句,點明「悔」字,反映出這位 *** 的悔恨之情。繼之,又用「鎖」字與此相襯,烘托出感情的真摯、熱烈與性格的潑辣。在特別重視功名利祿的封建社會,一個閨中 *** 為了愛情而敢于設想把丈夫「鎖」在家里,這無疑是一個大膽的反叛行動。這位 *** 的舉措,可以使人聯想到《紅樓 夢》中林黛玉對功名利祿,對仕途經濟的批判,而且與柳永《鶴沖天》詞中所反映的思想感情也是一脈相通的。中六句是對理想中的愛情生活的設想和追求。他們坐在窗明幾凈的書房里吟詩作賦,互相學習,終日形影不離。結尾三句明確責示對青春的珍惜和對生活的熱愛。
這首詞具有濃厚的民歌風味。它不僅吸取了民歌的特點,保留了民間詞的風味,而且還具有鮮明的時代特色。作者沒有采取傳統的比興手法,也不運用客觀的具體形象來比喻和暗示自己愛情的熾烈與堅貞,而是采取感情的直接抒寫和詠嘆。詞中,感情的奔放熱烈帶有一種 *** 無遺的色彩,明顯地具有一種市民性。這是柳永生活時代都市高度繁榮的客觀反映。
從思想上看,這首詞明顯帶有市民意識。這首詞的另一特點是語言通俗,口吻自然,純用白描,這說明柳永在向民間詞學習方面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他擴大了「俚詞」的創作陣地,豐富了詞的內容和詞的表現力。以深切的同情,抒寫了淪落于社會下層的歌伎們的思想感情,反映了她們對幸福生活的追求與向往,以及內心的煩惱與悔恨。
詩詞作品: 定風波·自春來 詩詞作者:【 宋代 】 柳永 詩詞歸類: 【宋詞三百首】、【宋詞精選】、【婉約】、【女子】、【閨怨】、【思念】
柳永定風波和姜夔鷓鴣天比較
姜夔鷓鴣天比較好。
柳永的詞風特點是“俗”,我更愿意理解為他的詞”繼承民間的傳統”這是他對詞的貢獻之一.這主要表現在師法淵源、創作態度和社會影響上。詞本有民間和文人的兩大傳統,北宋初期無一例外都只繼承了文人詞傳統而排斥民間詞,只有柳永沖破了這一局限。
一、為藝人歌妓填詞并從他們身上吸取豐富營養,培植自己的富有俚趣的創作風格。
二、善于采納市井新聲,為文人詞作輸入新血液,擴大詞范圍成為家喻戶曉的市民文藝,贏得“凡有井水飲處,即能歌柳詞。”的效果/
三、詩歌意境情調上和語言上也有表現,他寫的大量詞被時人目為俚俗的詞目,特別是寫給歌妓的,供直接演唱的歌曲,但是他們被正統文人認為難登大雅之堂。而越是這類詞語言越是通俗易懂,適合市民階層的審美情趣,被后人傳習。
姜夔屬于“搔雅派”,所謂雅是因為他們都受到時代的濡染,以雅相互標榜,以雅為美學理想。就姜夔而言他特殊的客游式的生活經歷使得他對社會現實有著隔膜,但有造就了他獨特的思想性格沒、培養了他儒雅的名士風氣,促進了他藝術修養。
他的雅體現在他的詩詞理論上,即美學崇尚和美學情趣集中在騷雅空靈、格高意遠、含蓄自然上,如《疏影》、《暗香》、《揚州慢》、《淡黃柳》等,不唯清虛,又且騷雅,讀之使人神觀飛越。要而言之,姜夔他善于以詩人的筆法入詞,且更多地以“搔”的手法入詞,對客觀對象不作多的質實描寫,而對靈氣飄忽的心境則極善捕捉和表達,在以騷筆入詞時,又善于吸收江西詩風注重錘煉、講究瘦硬峭拔的特點,因爾又在詞中帶有剛勁峻潔之氣。
柳永定風波賞析
定 風 波
三月七日沙湖道中遇雨。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已而遂晴,故作此。
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料峭春風吹酒醒,微冷,山頭斜照卻相迎。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
此詞作于宋神宗元豐五年(1082),貶謫黃州后的第三年。寫眼前景,寓心中事;因自然現象,談人生哲理。屬于即景生情,而非因情造景。作者自有這種情懷,遇事便觸發了。《東坡志林》中說:“黃州東南三十里為沙湖,亦曰螺師店,予買田其間,因往相田。”途中遇雨,便寫出這樣一首于簡樸中見深意,尋常處生波瀾的詞來。
首句“莫聽穿林打葉聲”,只“莫聽”二字便見性情。雨點穿林打葉,發出聲響,是客觀存在,說“莫聽”就有外物不足縈懷之意。那么便怎樣?“何妨吟嘯且徐行”,是前一句的延伸。在雨中照常舒徐行步,呼應小序“同行皆狼狽,余獨不覺”,又引出下文“誰怕”即不怕來。徐行而又吟嘯,是加倍寫;“何妨”二字逗出一點俏皮,更增加挑戰色彩。首兩句是全篇主腦,以下詞情都是從此生發。
“竹杖芒鞋輕勝馬”。先說竹杖芒鞋與馬。前者是步行所用,屬于閑人的。作者在兩年后離開黃州量移汝州,途經廬山,有《初入廬山》詩云:“芒鞋青竹杖,自掛百錢游;可怪深山里,人人識故侯。”用到竹杖芒鞋,即他所謂“我是世間閑客此閑行”(《南歌子》)者。而馬。則是官員或忙人的坐騎,即俗所謂“行人路上馬蹄忙”者。兩者都從“行”字引出,因而具有可比性。前者勝過后者在何處?其中道理,用一個“輕”點明,耐人咀嚼。竹杖芒鞋誠然是輕的,輕巧,輕便,然而在雨中行路用它,拖泥帶水的,比起騎馬的便捷來又差遠了。那么,這“輕”字必然另有含義,分明是有“無官一身輕”的意思。
何以見得?封建士大夫總有這么一項信條,是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蘇軾因反對新法,于元豐二年被人從他的詩中尋章摘句,硬說成是“謗訕朝政及中外臣僚”,于知湖州任上逮捕送御史臺獄;羈押四月余,得免一死,謫任黃州團練副使,本州安置。元豐三年到黃州后,答李之儀書云:“得罪以來,深自閉塞,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往往為醉人所推罵,輒自喜漸不為人識。”被人推搡漫罵,不識得他是個官,卻以為這是可喜事;《初入廬山》詩的“可怪深山里,人人識故侯”,則是從另一方面表達同樣的意思。這種心理是奇特的,也可見他對于做官表示厭煩與畏懼。“官”的對面是“隱”,由此引出一句“一蓑煙雨任平生”來,是這條思路的自然發展。
關于“一蓑煙雨任平生”,流行有這樣一種解釋:“披著蓑衣在風雨里過一輩子,也處之泰然(這表示能夠頂得住辛苦的生活)。”(胡云翼《宋詞選》)從積極處體會詞意,但似乎沒有真正觸及蘇軾思想的實際。這里的“一蓑煙雨”,我以為不是寫眼前景,而是說的心中事。試想此時“雨具先去,同行皆狼狽”了,哪還有蓑衣可披?“煙雨”也不是寫的沙湖道中雨,乃是江湖上煙波浩渺、風片雨絲的景象。蘇軾是想著退隱于江湖!他寫這首《定風波》在三月,到九月作《臨江仙》詞,又有“小舟從此逝,江海寄馀生”之句,使得負責管束他的黃州知州徐君猷聽到后大吃一驚,以為這個罪官逃走了;結合答李之儀書中所述的“扁舟草屨,放浪山水間,與樵漁雜處”而自覺可喜,他是這一種心事,在黃州的頭兩三年里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白出來,用語雖或不同,卻可以彼此互證,“一蓑煙雨任平生”之為歸隱的含義,也是可以了然的。
下片到“山頭斜照卻相迎”三句,是寫實。不過說“斜照相迎”,也透露著喜悅的情緒。詞序說:“已而遂晴,故作此。”七個字閑閑寫下,卻是點晴之筆。沒有這個“已而遂晴”,這首詞他是不一定要寫的。寫晴,仍牽帶著原先的風雨。他對于這一路上的雨而復晴,引出了怎樣的感觸來呢?
這就是接下去的幾句:“回首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蕭瑟,風雨聲。”“夜雨何時聽蕭瑟”,是蘇軾的名句。天已晴了,回顧來程中所經風雨,自有一番感觸。自然界陰晴圓缺的循環,早已慣見;宦途中風雨的襲來,卻很難料定何時能有轉圜,必定有雨過天青的遭際嗎?既然如此,則如黃庭堅所說的,“病人多夢醫,囚人多夢赦”(《謫居黔南十首》),遭受風吹雨打的人那是要望晴的吧,蘇軾于此想得更深,他說無風雨更好。無風雨,則盼晴、喜晴的心事也不需有了,這便是“也無風雨也無晴”的真諦。如何得到政治上“也無風雨也無晴”的境界?是“歸去”!這個詞匯從陶淵明的“歸來去兮”取來,照應上文“一蓑煙雨任平生”。在江湖上,即使是煙雨迷蒙,也比宦途的風雨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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