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張若虛如何表演 春江花月夜張若虛講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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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虛《春江花月夜》鑒賞
導語: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宮體詩的自贖》)的《春江花月夜》,一千多年來使無數讀者為之傾倒。一生僅留下兩首詩的張若虛,也因這一首詩,“孤篇橫絕,竟為大家”。下面是《春江花月夜》的原文及賞析,歡迎參考!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望相似 一作: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落月 一作:落花)
詩歌鑒賞
詩從被寫出來的那刻起,沉淀的就是其本身寫者的心情。后人,縱使有多高深的造詣或者怎樣的心情的歷史性重疊,都沒有辦法真正的解釋。所以,現在我寫這篇文,充其量就是挖掘一點我自己情緒的斷章,湊不上什么賞析。——題記
春江花月夜的詩評泛濫,網上什么版本的都有,若是此時我再濃墨于其字詞運用的引經據典,大概就逃不出撿人剩下的落魄甚至會遭蒙抄襲的`嫌疑。所以作罷,寫寫我的理解就夠了,所謂托物言志或者抑揚頓挫之類的文字游戲還是留給有水平的大家去做吧。
春江花月夜的長度還算適中,可是為了把自己融入進里,也著實花了我不少功夫。閱詩,最忌諱的就是讀,不同的人不同的心境進而不同的語調流轉,都有極大的可能讓詩原本的意境面目全非。人和人之間,不是這么容易便能駕馭了彼此的心情。所以我選擇抄寫,整整一上午高山流水地沉浮在字里行間,感情毫無預兆地就漫溢了出來。
張若虛連字號都不為人詳,滄海一粟地茫然在唐朝燦如繁星的詩人堆里,卻僅憑這一首詩“孤篇橫絕,竟為大家”。春江花月夜歸于樂府,帶有樂府詩一貫的情愫,縷縷歌章唱的都是詩人曲婉的離愁,通篇白話文一般的淺顯,不需要任何的注解,一個離人立于江岸的形象便躍然印入眼簾。我看見他背著雙手,傲然地仰頭望向無垠的汪汪白水,贊嘆自然的浩淼蕩漾,心意空洞眼神蒼白如晝,流露出了怎樣的一種哀愁。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他站在遼闊到分不清哪里是海岸線的水邊,在熏風里望見明月凄楚地隨潮涌翻滾而來,好像聽不見浪濤的呱噪和海鳥的悲鳴,行云流水地營造了他自己不被打擾的安靜和美景。是了,春江某種程度上成了他情愫的歸宿,寄托了他的情成就了他的美,順便再給我們精彩回放了那晚的夜色妖嬈。月色美,在詩人的鄉思離愁里,卻如蚌體內的珍珠,是凄苦的延伸和凝固。詩人看“滟滟隨波千萬里”,月影倒映,水波漣漪,卻突然感到了心理不平衡:為什么月籠春江千萬里,我卻望穿了秋水也望不見家舍屋頂的裊裊炊煙!就連江邊的芳甸也因為有江流不息的陪伴,惹人妒忌。
或者他突然發現月亮其實和自己一樣孤獨。明月愛慕著春江,卻苦于時空蹁躚,一天一地,惟能只知晝夜不知歲月地映照著白水,不離不棄。就如詩人自己一樣,望這長水,只期盼能望見家中玉簾后的牽掛。
又有“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無奈人與天的絕對力量懸殊,明月一歲一千年,看盡人情的薄涼錦暖,世人卻伴月初生,望月臨終,至死了也看不透自然的玄妙。可他又說“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人類啊,年華如水去而不返卻繁衍生息綿延久長,看著江月,總該有看盡的一天。詩人天真的自我安慰,“哀而不傷”,與李白的《把酒問月》大有異曲同工之妙:今人不見古時月,今月曾經照古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
詩人舉目而眺,“有乘扁舟為客者,有登樓而傷別者”,更有自己不可盡言的思念。他似乎還看見了家中“妝鏡臺”前的同樣思念他的女子,輾轉反側,苦于月色的柔情更添了她的愁思。那多情的女子,多想隨明月光華一起,“逐月華流照君”,瞬思閑就能流轉到意中人的身側。可惜“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望長空:鴻雁遠飛,飛不出月的光影,飛也徒勞;看江面,魚躍深水,只激起陣陣波紋,躍也無功。“;尺素在魚腸,存心憑雁足”,向以傳信為長的魚雁,如今也無法傳遞思念。
對于“水成文”,其實我還有別的理解。詩人的思念,望穿了秋水,也望成了幻覺,他好像看到了魚躍激起的水紋里有遠方傳來的書字,一篇思愁蔓延水面,情深亦如水。
全詩到這里,我的激情大約也到了個終點。近乎審美疲勞,后面的內容,已經不足以翻起我的思緒。
月復西斜,海霧徒生,瀟湘碣石,江樹搖情。就以這個“搖”字作為最后的看點,“月華搖晃,樹影婆娑,人心起伏,月搖,樹搖,人心亦在搖”。詩人在江邊站至夜深,江風驟起,他看岸上的樹舞起,好像是在代替誰回應著他的思念,也好像是因為樹枝沉甸甸地掛滿了他的思念,于是他情不自覺地心中悸動起來,再也平靜不下來。只好就此收了筆。
【絢兮讀古詩之二十九】落月搖情滿江樹——張若虛《春江花月夜》賞析
春江花月夜
張若虛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只相似 一作: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張若虛以一首《春江花月夜》,在群星燦爛的唐詩中占據著重要的地位。被聞一多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被清代王闿運認為是“孤篇橫絕,竟為大家”,這首詩何以會得到如此高的贊譽。除了與詩歌所用到的優美的意象、營造的深邃的意境有關,這首詩中所包蘊的豐富多樣的情感也是本詩成為千古名篇的重要因素。筆者試對本詩所包蘊的多種情感做簡要賞讀。
首先開篇八句為全詩奠定了凄美、哀傷的情感基調。前四句描述了一派海天相接、月亮初升的壯闊景象,暗含了對大自然美景的贊頌。接著詩人將鏡頭拉近筆墨逐漸聚焦到草甸、花林、沙岸,明月清輝的映照下呈現出幽美寧謐、清幽凄冷的意境,“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景中含情,融情于景,奠定了全詩凄美哀傷的情感基調。
其次詩歌第九句到第十六句,流露了詩人曠世的孤獨感及自然永恒、人生短暫的感慨。“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置身于浩渺澄澈的天地之間,一輪孤月高懸,一人一月一江一天地,詩人如杜甫筆下“飄飄何所似,天地一沙鷗”中的沙鷗般孤獨的形象躍然紙上。“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只相似 一作:望相似)”人類作為一個整體似乎綿延不絕,但作為個體生命卻是如此的渺小,正如蘇軾在《赤壁賦》中所說“寄蜉蝣于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江月、天地的永恒存在更加襯托了人的生命的渺小短暫,置身于永恒的時間與空間中的詩人又如何不悲從中來,感慨生命短促呢?
再次詩的后半部分由對大自然的描寫,宇宙人生的思考,回到寫人類的愛情,寫游子思婦的離愁別恨。吳小如曾指出:“張若虛在他的《春江花月夜》中,他寫自然、寫景的部分固然體現了他對宇宙永恒性的領悟,而其寫人事、寫情的部分卻恢復了自《詩三百篇》以來的游子思婦的主題……這同他對宇宙永恒問題的領悟是息息相關、互為表里的。只有把愛情描寫恢復到三百篇和古樂府的傳統,它才有不朽的價值可言;也只有認識永恒的哲人才能領會到愛情所具有的永恒意義。”后半部分先寫了思婦對游子無處不在的思念,那思念漫天卷地,洶涌而來,揮之不去。詩人借月色寫思婦對游子的思念。“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月既是勾起思婦相思之愁的惡魔,又是思婦借以傳達對游子思念的天使。思婦對月又愛又恨,同時又形象地表達了思婦對游子的愛恨交織的情感。
詩的最后八句寫游子思歸的哀愁。“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直接抒情,表達游子不能回家的悲愁。“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四句,在惆悵、沉吟之中,帶有幾許憧憬。詩的后半部分,處處可見相思的哀傷悲愁。
總之,全詩以月的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為線索,描寫了月光照射下的大自然和不眠的思婦、漂泊的游子,境界深邃、遙渺,既有對大自然的驚嘆贊美,對人生宇宙的哲思,又有對普通人相愛卻相離的哀愁。
2019-02-18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是如何表現唐詩氣象和風貌的?
作者抓住揚州南郊曲江或更南揚子津一帶月下夜景中最動人的五種事物:春、江、花、月、夜。作者更是透著對生活美好的向往把揚州的景色以文字表達出來。 整篇詩由景、情、理依次展開,第一部分寫了春江的美景。第二部分寫了面對江月由此產生的感慨。第三部分寫了人間思婦游子的離愁別緒。 詩人入手擒題,一開篇便就題生發,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浩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予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的生命。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象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詩人真可謂是丹青妙手,輕輕揮灑一筆,便點染出春江月夜中的奇異之“花”。同時,又巧妙地繳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流霜不覺飛”,“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 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神思飛躍,但又緊緊聯系著人生,探索著人生的哲理與宇宙的奧秘。這種探索,古人也已有之,如曹植《送應氏》:“天地無終極,人命若朝霜”,阮籍《詠懷》:“人生若塵露,天道邈悠悠”等等,但詩的主題多半是感慨宇宙永恒,人生短暫。張若虛在此處卻別開生面,他的思想沒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之“代代無窮已”的人生就和“年年只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這是詩人從大自然的美景中感受到的一種欣慰。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全詩的基調是“哀而不傷”,使我們得以聆聽到初盛唐時代之音的回響。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這是緊承上一句的“只相似”而來的。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一輪孤月徘徊中天,象是等待著什么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騰遠去。隨著江水的流動,詩篇遂生波瀾,將詩情推向更深遠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無情,詩人自然地把筆觸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轉到了人生圖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離愁別恨。 “白云”四句總寫在春江花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楓浦”托物寓情。白云飄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蹤不定。“青楓浦”為地名,但“楓”“浦”在詩中又常用為感別的景物、處所。“誰家”“何處”二句互文見義,正因不止一家、一處有離愁別恨,詩人才提出這樣的設問,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一往一復,詩情蕩漾,曲折有致。 以下“可憐”八句承“何處”句,寫思婦對離人的懷念。然而詩人不直說思婦的悲和淚,而是用“月”來烘托她的懷念之情,悲淚自出。詩篇把“月”擬人化,“徘徊”二字極其傳神:一是浮云游動,故光影明滅不定;二是月光懷著對思婦的憐憫之情,在樓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婦作伴,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輝灑在妝鏡臺上、玉戶簾上、搗衣砧上。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真誠地依戀著她。這里“卷”和“拂”兩個癡情的動作,生動地表現出思婦內心的愁悵和迷惘。月光引起的情思在深深地攪擾著她,此時此刻,月色不也照著遠方的愛人嗎?共望月光而無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遙寄相思之情。 最后八句寫游子,詩人用落花、流水、殘月來烘托他的思歸之情。“扁舟子”連做夢也念念歸家——花落幽潭,春光將老,人還遠隔天涯,情何以堪!江水流春,流去的不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襯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霧隱遮了落月;碣石、瀟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遙遠。“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無限路”也就無限地加深了他的鄉思。他思忖:在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幾人能乘月歸回自己的家鄉!他那無著無落的離情,伴著殘月之光,灑滿在江邊的樹林之上…… “落月搖情滿江樹”,這結句的“搖情”——不絕如縷的思念之情,將月光之情,游子之情,詩人之情交織成一片,灑落在江樹上,也灑落在讀者心上,情韻裊裊,搖曳生姿,令人心醉神迷。 《春江花月夜》在思想與藝術上都超越了以前那些單純模山范水的景物詩,“羨宇宙之無窮,哀吾生之須臾”的哲理詩,抒兒女別情離緒的愛情詩。詩人將這些屢見不鮮的傳統題材,注入了新的含義,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體,憑借對春江花月夜的描繪,盡情贊嘆大自然的奇麗景色,謳歌人間純潔的愛情,把對游子思婦的同情心擴大開來,與對人生哲理的追求、對宇宙奧秘的探索結合起來,從而匯成一種情、景、理水乳交溶的幽美而邈遠的意境。詩人將深邃美麗的藝術世界特意隱藏在惝恍迷離的藝術氛圍之中,整首詩篇仿佛籠罩在一片空靈而迷茫的月色里,吸引著讀者去探尋其中美的真諦。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觸處生神,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沙、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體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詩的韻律節奏也饒有特色。詩人灌注在詩中的感情旋律極其悲慨激蕩,但那旋律既不是哀絲豪竹,也不是急管繁弦,而是象小提琴奏出的小夜曲或夢幻曲,含蘊,雋永。詩的內在感情是那樣熱烈、深沉,看來卻是自然的、平和的,猶如脈搏跳動那樣有規律,有節奏,而詩的韻律也相應地揚抑回旋。全詩共三十六句,四句一換韻,共換九韻。又平聲庚韻起首,中間為仄聲霰韻、平聲真韻、仄聲紙韻、平聲尤韻、灰韻、文韻、麻韻,最后以仄聲遇韻結束。詩人把陽轍韻與陰轍韻交互雜沓,高低音相間,依次為洪亮級(庚、霰、真)——細微極(紙)——柔和級(尤、灰)——洪亮級(文、麻)——細微級(遇)。全詩隨著韻腳的轉換變化,平仄的交錯運用,一唱三嘆,前呼后應,既回環反復,又層出不窮,音樂節奏感強烈而優美。這種語音與韻味的變化,又是切合著詩情的起伏,可謂聲情與文情絲絲入扣,宛轉諧美。
《春江花月夜》張若虛唐詩注釋翻譯賞析
作品原文
春江花月夜
張若虛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作品注釋
(1)滟(yàn)滟:波光蕩漾的樣子。
(2)芳甸(diàn):芳草豐茂的原野。甸,郊外之地。
(3)霰(xiàn):天空中降落的白色不透明的小冰粒。形容月光下春花晶瑩潔白。
(4)流霜:飛霜,古人以為霜和雪一樣,是從空中落下來的,所以叫流霜。在這里比喻月光皎潔,月色朦朧、流蕩,所以不覺得有霜霰飛揚。
(5)汀(tīng):水邊平地,小洲。
(6)纖塵:微細的灰塵。
(7)月輪:指月亮,因為月圓時象車輪,所以稱為月輪。
(8)窮已:窮盡。
(9)江月年年望相似:另一種版本為“江月年年只相似”。
(10)但見:只見、僅見。
(11)悠悠:渺茫、深遠。
(12)青楓浦上:青楓浦,地名。今湖南瀏陽縣境內有青楓浦。這里泛指游子所在的地方。暗用《楚辭·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里兮傷春心。”浦上:水邊。《九歌·河伯》:“送美人兮南浦。”因而此句隱含離別之意。
(13)扁舟子:飄蕩江湖的游子。扁舟,小舟。
(14)明月樓:月夜下的閨樓。這里指閨中思婦。曹植《七哀詩》:“明月照高樓,流光正徘徊。上有愁思婦,悲嘆有余哀。”
(15)月徘徊:指月光偏照閨樓,徘徊不去,令人不勝其相思之苦。
(16)離人:此處指思婦。
(17)妝鏡臺:梳妝臺。
(18)玉戶:形容樓閣華麗,以玉石鑲嵌。
(19)搗衣砧(zhēn):搗衣石、捶布石。
(20)相聞:互通音信。
(21)逐:追隨。
(22)月華:月光。
(23)文:同“紋”。
(24)閑潭:幽靜的水潭。
(25)復西斜:此中“斜”應為押韻讀作“xiá”。
(26)瀟湘:湘江與瀟水。
(27)碣(jié)石、瀟湘:一南一北,暗指路途遙遠,相聚無望。
(28)無限路:極言離人相距之遠。
(29)乘月:趁著月光。
(30)搖情:激蕩情思,猶言牽情。
作品譯文
春天的江潮水勢浩蕩,與大海連成一片,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好像與潮水一起涌出來。
月光照耀著春江,隨著波浪閃耀千萬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地繞著花草叢生的原野流淌,月光照射著開遍鮮花的樹林好像細密的雪珠在閃爍。
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覺察。洲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
江水、天空成一色,沒有一點微小灰塵,明亮的天空中只有一輪孤月高懸空中。
江邊上什么人最初看見月亮,江上的月亮哪一年最初照耀著人?
人生一代代地無窮無盡,只有江上的月亮一年年地總是相像。
不知江上的月亮等待著什么人,只見長江不斷地一直運輸著流水。
游子像一片白云緩緩地離去,只剩下思婦站在離別的青楓浦不勝憂愁。
哪家的游子今晚坐著小船在漂流?什么地方有人在明月照耀的樓上相思?
可憐樓上不停移動的月光,應該照耀著離人的梳妝臺。
月光照進思婦的門簾,卷不走,照在她的搗衣砧上,拂不掉。
這時互相望著月亮可是互相聽不到聲音,我希望隨著月光流去照耀著您。
鴻雁不停地飛翔,而不能飛出無邊的月光;月照江面,魚龍在水中跳躍,激起陣陣波紋。
昨天夜里夢見花落閑潭,可惜的是春天過了一半自己還不能回家。
江水帶著春光將要流盡,水潭上的月亮又要西落。
斜月慢慢下沉,藏在海霧里,碣石與瀟湘的離人距離無限遙遠。
不知有幾人能趁著月光回家,唯有那西落的月亮搖蕩著離情,灑滿了江邊的樹林。
創作背景
《春江花月夜》為樂府吳聲歌曲名,相傳為南朝陳后主所作,原詞已不傳,《舊唐書·音樂志二》云:“《春江花月夜》、《玉樹后庭花》、《堂堂》,并陳后主作。叔寶常與宮中女學士及朝臣相和為詩,太樂令何胥又善于文詠,采其尤艷麗者以為此曲。”
后來隋煬帝又曾做過此曲。《樂府詩集》卷四十七收《春江花月夜》七篇,其中有隋煬帝的兩篇。張若虛的這首為擬題作詩,與原先的曲調已不同,卻是最有名的。具體的創作背景已不可考。
作品鑒賞
整篇詩由景、情、理依次展開,第一部分寫了春江的美景。第二部分寫了面對江月由此產生的感慨。第三部分寫了人間思婦游子的離愁別緒。
詩人入手擒題,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面:江潮連海,月共潮生。這里的“海”是虛指。江潮浩瀚無垠,仿佛和大海連在一起,氣勢宏偉。這時一輪明月隨潮涌生,景象壯觀。一個“生”字,就賦予了明月與潮水以活潑的生命。月光閃耀千萬里之遙,哪一處春江不在明月朗照之中。江水曲曲彎彎地繞過花草遍生的春之原野,月色瀉在花樹上,像撒上了一層潔白的雪。同時,又巧妙地繳足了“春江花月夜”的題面。詩人對月光的觀察極其精微,月光蕩滌了世間萬物的五光十色,將大千世界浸染成夢幻一樣的銀輝色。因而“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渾然只有皎潔明亮的月光存在。細膩的筆觸,創造了一個神話般美妙的境界,使春江花月夜顯得格外幽美恬靜。這八句,由大到小,由遠及近,筆墨逐漸凝聚在一輪孤月上了。
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仿佛使人進入了一個純凈世界,這就自然地引起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神思飛躍,但又緊緊聯系著人生,探索著人生的哲理與宇宙的奧秘。在此處卻別開生面,思想沒有陷入前人窠臼,而是翻出了新意:“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個人的生命是短暫即逝的,而人類的存在則是綿延久長的,因之“代代無窮已”的人生就和“年年望相似”的明月得以共存。詩人雖有對人生短暫的感傷,但并不是頹廢與絕望,而是緣于對人生的追求與熱愛。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這是緊承上一句的“望相似”而來的。人生代代相繼,江月年年如此。一輪孤月徘徊中天,像是等待著什么人似的,卻又永遠不能如愿。月光下,只有大江急流,奔騰遠去。隨著江水的流動,詩篇遂生波瀾,將詩情推向更深遠的境界。江月有恨,流水無情,詩人自然地把筆觸由上半篇的大自然景色轉到了人生圖象,引出下半篇男女相思的離愁別恨。
“白云”四句總寫在月夜中思婦與游子的兩地思念之情。“白云”、“青楓浦”托物寓情。白云飄忽,象征“扁舟子”的行蹤不定。“青楓浦”為地名,但“楓”“浦”在詩中又常用為感別的景物、處所。“誰家”“何處”二句互文見義,因不止一家、一處有離愁別恨,詩人才提出這樣的設問,一種相思,牽出兩地離愁,一往一復,詩情蕩漾,曲折有致。
接下“可憐”八句承“何處”句,寫思婦對離人的懷念。然而詩人不直說思婦的悲和淚,而是用“月”來烘托她的懷念之情,悲淚自出。詩篇把“月”擬人化,“徘徊”二字極其傳神:一是浮云游動,故光影明滅不定;二是月光懷著對思婦的憐憫之情,在樓上徘徊不忍去。它要和思婦作伴,為她解愁,因而把柔和的清輝灑在妝鏡臺上、玉戶簾上、搗衣砧上。豈料思婦觸景生情,反而思念尤甚。她想趕走這惱人的月色,可是月色“卷不去”,“拂還來”,真誠地依戀著她。這里“卷”和“拂”兩個癡情的動作,生動地表現出思婦內心的愁悵和迷惘。共望月光而無法相知,只好依托明月遙寄相思之情。“鴻雁長飛光不度”,也暗含魚雁不能傳信之意。
最后八句寫游子,詩人用落花、流水、殘月來烘托他的思歸之情。“扁舟子”連做夢也念念歸家——花落幽潭,春光將老,人還遠隔天涯,江水流春,流去的不僅是自然的春天,也是游子的青春、幸福和憧憬。江潭落月,更襯托出他凄苦的寞寞之情。沉沉的海霧隱遮了落月;碣石、瀟湘,天各一方,道路是多么遙遠。“沉沉”二字加重地渲染了他的孤寂;“無限路”也就無限地加深了他的鄉思。他思忖:在這美好的春江花月之夜,不知有幾人能乘月歸回自己的家鄉。他那無著無落的離情,伴著殘月之光,灑滿在江邊的樹林之上。
整體把握
《春江花月夜》的章法結構,以整齊為基調,以錯雜顯變化。三十六行詩,共分為九組,每四句一小組,一組三韻,另一組必定轉用另一韻,像九首絕句。這是它整齊的.一面。它的錯綜復雜,則體現在九個韻腳的平仄變化。開頭一、三組用平韻,二、四組用仄韻,隨后五六七八組皆用平韻,最后用仄韻結束,錯落穿插,聲調整齊而不呆板。在句式上,大量使用排比句、對偶句和流水對,起承轉合皆妙,文章氣韻無窮。
全詩緊扣春、江、花、月、夜的背景來寫,而又以月為主體。“月”是詩中情景兼融之物,它跳動著詩人的脈搏,在全詩中猶如一條生命紐帶,通貫上下,詩情隨著月輪的生落而起伏曲折。月在一夜之間經歷了升起——高懸——西斜——落下的過程。在月的照耀下,江水、沙灘、天空、原野、楓樹、花林、飛霜、白沙、扁舟、高樓、鏡臺、砧石、長飛的鴻雁、潛躍的魚龍,不眠的思婦以及漂泊的游子,組成了完整的詩歌形象,展現出一幅充滿人生哲理與生活情趣的畫卷。這幅畫卷在色調上是以淡寓濃,雖用水墨勾勒點染,但“墨分五彩”,從黑白相輔、虛實相生中顯出絢爛多彩的藝術效果,宛如一幅淡雅的中國水墨畫,體現出春江花月夜清幽的意境美。
取景考究
初唐詩人張若虛的名篇《春江花月夜》,被前人譽為“孤篇蓋全唐”之杰作。被聞一多先生贊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張若虛是揚州人,無可爭議。然而,對《春江花月夜》詩的取景地點,卻有不同的說法。
至今有三種不同的觀點,一種說法是曲江,一種說法是大橋,一種說法是瓜洲。
曲江說
在眾多對《春江花月夜》的介紹中,認為是寫揚州南郊曲江或更南揚子津一帶。揚州文化研究所所長韋明鏵說,“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寫的就是唐代曲江一帶的景色。
秦漢時期,長江上的廣陵潮便已是一大名勝奇觀,曲江的廣陵潮便已是一大奇觀,當年潮涌上溯至廣陵城南曲江江段時,因水道曲折,又受江心沙洲牽絆,形成怒濤奔涌之勢。其波瀾壯闊的宏偉景象使無數騷人墨客蕩氣回腸,也留下許多傳世的文字詩篇。如西漢大文學家枚乘的《七發》:“將以八月之望,與諸侯遠方交游兄弟并往觀乎廣陵之曲江。”現今學者一般認為,廣陵潮完全消失在公元766到779年唐代大歷年間。
“張若虛生活的時代,廣陵潮還沒有完全消失,他依然能看到潮起潮涌的景象。”韋明鏵說,比他略小的詩人李白在《送當涂趙少府赴長蘆》詩里,曾留下了‘便睹廣陵潮’之句。另外一位唐代詩人李紳在《入揚州郭》序中也曾說到:“潮水舊通揚州郭內,大歷以后潮信不通。李欣詩‘鸕鶿山頭宿雨晴,揚州郭里見潮生’,此可以驗。”
“在月圓之夜,詩人站在曲江邊,賞月觀潮,有感而發,作了這首‘春江花月夜’。”韋明鏵說,全詩以月為主體,以江為場景,刻畫一幅融詩情、畫意、哲理為一爐,充滿幽美邈遠、惝恍迷離、五彩炫目、氣通蒼穹的夜景。
瓜洲說
“初唐詩人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一詩‘孤篇壓全唐’,千古傳誦,讓天下人皆知瓜洲。詩中借對春、江、花、月、夜的生動描述,贊詠了千年古鎮瓜洲江畔清幽如詩的意境之美和邈遠的人生感悟。”長期從事瓜洲文史研究的高惠年說,瓜洲自古素有“長江運河第一古鎮”的美譽,是中國唯一一座位于長江與運河交匯處的古鎮。歷史上的瓜洲,既是商旅要津,又是兵家要沖,還是人文要地。李白曾過瓜洲古渡,作《題瓜洲新河餞族叔舍人賁》。白居易詩《長相思》中有“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之句。
據了解,瓜洲正在打造“春江花月夜”景區,以揚州詩人張若虛“孤篇蓋全唐”的巔峰之作《春江花月夜》為主題,完美展示瓜洲的古鎮風貌和獨特風情。在體現“春”之韻、“江”之景、“花”之美的基礎上,充分挖掘“月”文化、發展“夜”經濟,扮靚古鎮的“詩情畫意、浪漫情懷”。
大橋說
“‘春、花、月、夜’四景隨處皆有,而‘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這一景象,就發生在大橋鎮的南部揚子江江畔。”長期從事大橋文史研究的學者顧仁認為,唐代揚州的海岸線在今泰州與江都接壤的中間部位,也就是今大橋鎮的東部邊緣。站在大橋鎮的南部揚子江江畔,既可看江,又可望海,加上一輪明月從海上升起,就能覓得“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詩句。其次,晚唐詩人羅隱在開元寺寫了《廣陵開元寺閣上作》一詩。他在詩中描寫所見景觀時有這樣兩句:“江蹙海門帆散去,地吞淮口樹相依。”羅隱與張若虛相距的年代只有百數十年,應該說張若虛所描寫的“江”、“海”地理位置變化不大,證明了大橋鎮一帶是當時的長江入海口,只有在大橋鎮的江畔才能取得描寫《春》詩里“江”和“海”的美景。
顧仁說,大橋鎮的古地名與詩中的詩句也完全吻合。古時大橋名白沙,詩人在詩句中寫道:“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就是說月色如霜,所以霜飛無從覺察。水邊平地上的白沙和月色融合在一起,看不分明了。這正是古鎮名稱和當時實景被詩人煉成了詩句,而詩人的詩句復又印證了古鎮名稱和江畔的地貌。
作者簡介
張若虛(約660—約720),唐代詩人。揚州(今屬江蘇)人。曾任兗州兵曹。生卒年、字號均不詳。事跡略見于《舊唐書·賀知章傳》。中宗神龍(705~707)中,與賀知章、賀朝、萬齊融、邢巨、包融俱以文詞俊秀馳名于京都,與賀知章、張旭、包融并稱“吳中四士”。玄宗開元時尚在世。張若虛的詩僅存二首于《全唐詩》中。其中《春江花月夜》是一篇膾炙人口的名作,它沿用陳隋樂府舊題,抒寫真摯動人的離情別緒及富有哲理意味的人生感慨,語言清新優美,韻律宛轉悠揚,洗去了宮體詩的濃脂艷粉,給人以澄澈空明、清麗自然的感覺。
張若虛因為一首《春江花月夜》名滿天下,這首詩到底好在哪里?
我們都知道唐朝是我國詩歌的一個鼎盛時期,光是有名有姓的詩人就有2536名,再加上一些由于時代原因,無法被我們知曉的無名氏,他們總共寫出了數以萬計的詩歌。
像李白和杜甫這樣的“詩仙”、“詩圣”,還有像孟浩然,高適,岑參,王勃,駱賓王等等,這些著名詩人都為我們留下了不止一首,甚至可以說是很多的傳唱代表作。那么同樣也是由于時代原因呢,有一些詩人他們僅僅為我們留下了一首詩歌或者代表性作品,比如說寫下《楓橋夜泊》的張繼,最出名的就是僅僅留下兩首詩,靠其中一首《春江花月夜》名滿天下的張若虛了。
《春江花月夜》被聞一多稱為“詩中的詩”,被后世認為是張若虛“孤篇壓倒全唐”的作品,那么這首詩到底好在哪里?會讓后人認為這首詩甚至好過李白,杜甫,白居易這些人的詩歌呢?
春江花月夜文藝表演
其實張若虛的這首詩啊,并不是在唐朝火出來的,它真正被推到至高無上的高度是到了明朝時期。
當我們今天再來看張若虛的這首經典代表詩作的時候,我們會發現它展現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藝術感染力,他將一幅靜謐夜晚明月悄悄升起,漁舟蕩漾,花好月圓的場景呈現在我們眼前。
最重要的是張若虛將江水、沙灘、天空、白云等等意象和明月一起聯合起來,給出了自己關于游子思婦的關切,以及對人生宇宙的思考,給了后世千百年的讀者以哀而不傷,韻味悠長的感覺,所以才會被人們稱為“孤篇壓倒全唐”。
張若虛 《春江花月夜》 賞析
張若虛《春江花月夜》簡析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復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渡,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注釋】
春江花月夜:樂府《清商曲·吳聲歌》舊題,始創于陳后主。滟滟:動蕩閃光貌,這里指月光。芳甸:春天的原野, 郊外之地叫做 甸。霰:雪珠。流霜:比喻空中月色朦朧流蕩。汀:水邊沙地。青楓浦:一名雙楓浦,在今湖南濟陽濟水中。這里泛指荒僻的水邊之地。扁舟:小船。明月樓:代指明月照臨的樓頭的思 婦。玉戶:門的美稱。搗衣砧:古人洗衣,置石板上,用棒槌棰擊去污。這石板叫搗衣砧。搗,反復捶擊。鴻雁:古人說鴻雁能傳送書信,事見《漢書·蘇武傳》。光不度:意謂飛不過這片無盡的月光,也就是書信不到之意。魚龍:這里是偏義復詞,龍字無義。古樂府《飲馬長城窟行》:“客從遠方來,遺我雙鯉魚。 呼兒烹鯉魚,中有尺素書。”后以魚書指書信, 這句意思同上句,水成文,也就是虛幻同水花之意。閑潭:幽靜的水邊。 潭通潯。 下文“江潭”的“潭”同。碣石:山名,在河北。 指北方。 瀟湘:水名,瀟水在湖南零陵入湘水,這一段湘水叫瀟湘,指南方。乘月:隨著月色。
【鑒賞】
這是一首著名的離情詩,描寫了春天江邊月夜下的美景,抒發了思婦游子的相思之情,并生發出了對人生的哲理性的思索。
詩以春江花月夜為背景,以月輪的運行為線索展開。從起句到“皎皎空中孤月輪”,寫了月亮升起時江邊花林景象,描繪出了一幅輕彩淡痕,澄明恬靜,神韻飛動的水墨彩圖。圖中,春潮漲起, 與大海相平, 一輪明月冉冉而生,月光隨波流動,輕灑銀輝,于是,春江景物籠罩在月色之中:江流環繞芳野, 花林閃著銀 光; 空中月光似天降流霜, 不見飛動; 江畔白沙與月光融成白茫茫一片, 江天共一色純潔無瑕,明月皎皎在清空中孤單清靜……
靜穆的月,引發了詩人一連串詩意的哲理性問題, 從“江畔何人初見月”到 “但見長江送流水”,正是詩人對月的苦苦思索,年年歲歲,月是終古不變,而對月之人卻代代更替,上演了無窮無盡的一幕又一幕。宇宙無限,而人生有限, 由無數個有限人生組成的延續不斷的人類,如長江水一般長流不逝,而個體的人生卻是如流水匆匆而逝,這明月就始終永恒地注視著一切,靜默不語, 它在期待何人呢?……
想到這里,詩人的視線追隨著一片白云,飄于青楓浦上,他又起了一種感慨:生命短暫,應該珍惜,而天下,又有多少思婦游子,在重復著千百年來的兩地悲愁呢!于是,很自然地,從“白云一片去悠悠”開始,詩歌轉入到了抒寫離情。這其中,前半部分寫思婦,她在樓上徘徊,月光如思情相隨而形影不離,照著她的妝鏡臺,照著卷簾,照著搗衣砧……讓她想隨月光飛去離人身邊,然而鴻雁不可傳書,魚龍不可捎信,皆因路途太遙遠,它們幫不上忙。后半部,則寫了游子的悲愁,他在夢中見春花凋零,悲傷青春過半,歸期未卜,夢醒時,落月西斜,徒然映照著似流逝青春的東去長江水。春江花月夜將盡了,斜月藏入海霧中,天南海北,無限路途,游子的心墜入了人生的迷霧中,他愴惘不知,這樣的月夜中,有幾人能幸運歸去?而他只有看著落月,將滿懷愁情借落月余輝灑在江邊的樹上……
詩在繪春江花月夜的美景中入墨,在嘆幽憂別情中收尾,抒發了對人生有限的無可奈何的感喟,又交織著對生活的期待和哲理性的思索,景、情、理水乳交融,別有一種清麗雅致的神韻。
【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隨波千萬里,何處春江無月明。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臺。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此時相望不相聞,愿逐月華流照君。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復西斜。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張若虛(660~720),字不詳,揚州(今江蘇揚州)人。唐代詩人。張若虛生平事跡不詳,唯知曾任兗州兵曹。神龍中,與賀知章、賀朝、萬齊融、邢巨、包融齊名,又與賀知章、張旭、包融號稱“吳中四士”。今僅存詩二首。
《春江花月夜》本為樂府舊題,相傳為陳后主所創,內容是寫艷情的“宮體”詩。隋及唐初人仿作逐漸將其改變為寫景詩,但仍為五言短篇。張若虛首次將這一舊題改造成長篇七言歌行,對春江花月夜景作盡情描繪,對自身內在情感與詩的情韻意境作淋漓酣暢的展示。
這首詩著力于詩境的融造,詩以“江”、“月”映照,圍繞“春江花月夜”五字囊括了豐富的意象,寫江則用海、潮、波、流、汀、沙、浦、潭、瀟湘、碣石等為陪襯,寫月則用天、空、霰、霜、云、樓、妝臺、簾、砧、魚、雁、海霧等為映照,形成詩境容量的豐富感與充實感。同時,圍繞著豐富的意象,詩人的成功之處恰恰在于舍去具象的描摹與刻劃,著力于詩境整體的合成。詩中對生命美好的感受體認,對月圓人壽的強烈向往,對人生暫促的惆悵傷感,對宇宙亙古的哲理思索,全都溶浸于既透明純凈又似有似無的春江月色之中,造成一種既明麗又靜謐的夢幻般的美的情調與境界。對此,聞一多稱為“更敻絕的宇宙意識,一個更深沉更寥廓更寧靜的境界”,李澤厚則進而認為,“永恒的江山,無限的風月給這些詩人們的,是一種少年式的人生哲理和夾著悲傷、悵惘的激勵和歡愉,聞一多形容為‘神秘’、‘迷惘’、‘宇宙意識’等等,其實就是這種審美心理和藝術意境”,這就一方面從哲學與美學的角度闡釋詩境,另一方面又將這種詩境出現的根源,推溯到那一特定時代的士人精神風貌、審美心理及時代性文學主題的廣闊的文化背景之上。
春江花月夜賞析
此詩兼寫春、江、花、月、夜及其相關的各種景色,而以月光統眾景,以眾景含哲理、寓深情,構成朦朧、深邃、奇妙的藝術境界,令人探索不盡,玩味無窮。
全詩可分前后兩大段落。“長江送流水”以前是前一段落,由春、江、月、夜的美景描繪引發關于宇宙、人生的哲理思考。發端兩句,展現了“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的遼闊視野。一個“生”字,將明月擬人化;一個“共”字,又強調了春江與明月的天然聯系。江流千萬里,月光隨波千萬里;江流繞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總而言之,月光、江波互相輝映,有春江處,皆有明月,何等多情!詩人立于江畔,仰望明月,不禁產生了“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的疑問。對于這個涉及宙宇生成、人類起源的疑問,詩人自然無法回答。于是轉入“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的沉思。宇宙永恒,明月常在;而人生呢,就個體而言,生命何其短促!然而就人類整體而言,則代代相傳,無窮無盡,因而能與明月共存。所以雖然不知“江月何年初照人”,但從“初照”以后,照過一代人,又照一代人。詩人對比明月的永恒,對人生的匆匆換代不無感慨,然而想到人類生生不已,自己也被明月照耀,又油然而生欣慰感。由此又作進一步探求:一輪“孤月”,永照長江,難道是明待她的意中人而至今尚未等到嗎?于是由江月“待人”產生聯想,轉入后一段落。“孤月”尚且“待人”,何況游了、思婦?詩人于是馳騁想像,代抒游子、思婦兩地相思、相望之情。
詩人想象“誰家今夜扁舟子”,正經過江邊的“青楓浦”,目睹“白云一片去悠悠”而生飄泊無定的旅“愁”,于是相思“何處明月樓”。從“應照離人妝鏡臺”的那個“應”字看,“可憐樓上月俳回”以下數句,都是詩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想象妻子如何思念自己之詞:妻子望月懷人而人終不至,因而怕見月光。但她可以卷起“玉戶簾”,卻卷不去月光;可以拂凈“搗衣砧”,卻拂不掉月色。“此時相望不相聞”,而普照乾坤的月華是能照見夫君的,因而又產生了“愿逐月華流照君”的癡想。追隨月光照見夫君,當然不可能,于是又想按照古代傳說托鴻雁、鯉魚捎書帶信,然而鴻雁奮飛,也飛不出明月的光影;鯉魚騰躍,也只能激起水面的波紋。接下去,詩人想象中的“扁舟子”思家念妻,由想象而形諸夢寐。他在夢中看見落花,意識到春天已過去大半,而自己還未能還家。眼睜睜地看著“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溶月復西斜”,時光不斷消逝,自己的青春、憧憬也跟著消逝,然而碣石、瀟湘,水遠山遙,怎能乘月歸家?以“落月搖情滿江樹”結束全篇,情思搖曳,動人心魄。自“白云一片”至此,寫游子、思婦的相思而以春、江、花、月、夜點染、烘托,想象中有想象,實境中含夢境,心物交感,情景相生,時空疊合,虛實互補,從而獲得了低徊宛轉、纏綿俳惻、言有盡而意無窮的藝術效果。全詩三十六句,每四句換韻,平、上、去相間,抑揚頓挫,與內容的變化相適應,意蘊探廣,情韻悠揚。
這篇詩受到明清以來詩論家的高度贊揚。胡應麟《詩藪·內編》卷三云:張若虛《春江花月夜》流暢婉轉,出劉希夷《白頭翁》上。”鍾惺《唐詩歸》石:“將春、江、花、月、夜五字煉成一片奇光,真化工手!”陸時雍《唐詩 鏡》:“微情渺思,多以懸感見奇。”王堯衢《古唐詩合解》云:“情文相生,各各呈艷,光怪陸離,不可端倪,真奇制也!”聞一多《宮體詩的自贖》更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
春江花月夜賞析
一生只留下兩首詩的張若虛就是因為《春江花月夜》而“孤篇橫絕,竟為大家”。這首詩中蘊含的人生哲理猶如一股股迎面撲來的濃郁的情感,千百年來,使無數的文人騷客為至傾倒。無怪乎,該詩被聞一多先生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中的頂峰”。
該詩中不僅描繪出了一幅精美的春江月夜圖,而且也表現出了豐富細膩的情感。但是,尤為重要的是,在這情感中也滲入了理性的思考,即情中有思。面對如此美麗的圖畫,面對春江花月夜這五種事物集中體現出的最動人的良辰美景,而許真的是“樂極生悲”吧,清明澄澈的天地宇宙引發了詩人的遐思冥想:“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江月是如此的美麗,美妙的景色不禁使人想到了宇宙的深邃和永恒,從而聯想到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渺小和短暫。是誰站在江畔,第一個驚詫月色的明媚?光照春江的明月,又是從哪一年開始照耀到人間呢?恐怕已無人能說的清楚。畢竟,人的一生太短暫,太短暫了!人要和時間賽跑,終究是要失敗的,人生真的是很容易就逝去了。人類一代代永無窮期地更替,不正是人生短暫的表現嗎?而明月卻年年相似,這江月為什么會年年依舊呢?可能象世上的離人一樣,也在等待著自己的親人到來吧!“不知江月照何人”這里用了一個擬人的手法,把月亮寫的很有感情,為了見到她期待的人,可以年年長明不衰。詩人由仰望月輪,又低頭看到大江東流。這滾滾東流的一江春水,多么象消逝著的光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人生,人的青春不就是被這滔滔流水送走的嗎?詩人由時空的無限,遐想到了生命的有限,感到神秘而又親切,表現出一種更深沉,更寥廓的宇宙意識。月相似而人不同的意象,深藏詩人對生命短促的悼惜之情,這種青春感傷的情思貫穿全詩,創造出韻味無窮的意境。
但是全詩的關鍵還在后文對思婦的描寫,思婦因盼望與愛人相見而不得而苦悶。但她仍相信,雖然兩人相隔異地,不能聲息相聞,但此時一定會共對明月寄托相思。南朝《子夜四時歌*秋歌》中有過這樣的名句:仰頭看明月,寄情千里光”,是說托月光把自己的相思之情寄給遠方的親人。而在這首詩里,把托月寄情變成“愿逐月華流照君”,感情更為強烈,要求也更為迫切。這里的“逐”字把思婦那種深沉,執著,殷切的思念之情表現的更形象,更具體,更傳神,給讀者以鮮明的動感。由此可見,詩中雖有對人生短暫的傷感,但這只是緣于對人生的熱愛與追求,詩人并沒有因此而頹廢和絕望,其基調是“哀而不傷”的,體現出初唐的時代之音。
當然由于時代和階級的局限,這首詩也有一定的缺憾,沒有完全脫盡六朝形式主形式主義的影響。但該詩中從眾多色彩鮮明的形象中所抒發出的棉邈深摯的情感,同樣使人產生心靈的驚悸,特別是對人生感悟的理解和賞析,更能引發讀者的一番深思和感悟。這也正是詩人技高一籌的表現,使景情理完美結合,創造出一番新的意境,給人以新的理解和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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